可瑞王并未松手,而是微微學着弓着腰,時常向上颠着王妃。逗得王妃咯咯直笑。
但市井民間卻仿佛忘記了,從前瑞王府早已更加隆重的大婚之禮風光迎娶過一位側妃高氏。
且,建元四十年四月末,瑞王府再次張燈結彩,迎進門另一位側妃,場面亦是隆重。
......
西知在南境駐守幾年,眼瞧多年倚戰孤兒逐步長成,大多自小生長在此,素有情感又熟悉南境幾地。倒真應了沐秋所述身世。
新帝繼位後對于常氏态度親和,衆人于他這個新帝親信也多良善。
但若再不歸去,隻怕京中再難有他一席之地。往禦前遞了幾次折子,今日終接讓他返京的旨意,思緒紛紛坐地扒草。
遠遠的見一個婦人模樣之人于軍送着茶水果子。隻瞧了幾眼便看出那是芷蘭。
才要站起身來,就遠遠見一小男孩跑過來拉着芷蘭的手。
小男孩抹着淚,過來一把拉住芷蘭的手。“娘啊!他們又欺負我了。”
“是嗎?我去同你看看。”芷蘭回着便被男孩拉走。并未再朝這般走來。
西知一時再未起身。
不出五日從南境出,風沙仍大。側頭别過,但見平行馬車上簾掀起。一張瞧着極眼熟的面孔匆匆一過。忍不住再看時馬車已拐進巷口。
馬車被衆人簇擁快行,西知急忙帶三、五人悄悄跟随。四尋身世背景。但那女子身邊之人口風極嚴,尋常銀錢無法動搖。所走之路也并非通往京城,西知礙于回京述職固有時限,隻得派身旁親信在後悄随。
供職時一衆大臣皆在。待到人後,西知才同新帝禀報。“陛下,臣回京途中見到一女子,酷似......”西知思量過後仍覺難以表達,“酷似您畫中之人。于您牆上所挂畫像足有五分相似。臣知您一直在尋畫中女子,這才派手下跟随。他們并未偷逃。”西知是為說明文官參他回京所帶人數不對。
新帝聽後遲愣。轉身看向畫像。“多大?”
“誰......臣隻遠遠瞧過一次,也不十分真切。模樣未敢瞧真切。但看那裝扮,及笄了。”
“跪安吧。”新帝說罷繼續批改奏疏。
幾日後民間盛傳平川現一絕美女子......永安國公府常家嫡長女初長成,年十五于常氏族籍平川祭祖時,面紗滑落,被所謂文人騷客窺見其貌,賦詩一首。
一路相傳,直奔京城而來。
新帝兩道旨連發。
一、太後壽辰将近,南境路遠,命永安國公之女早日啟程,代常氏合族祝賀。
二、賜婚,西知與簡丞相之孫女。
半月後收到永安國公請罪折子,上稱:小女病重,恐難行路。自請家妻白氏親送以表賀意。
新帝改旨:納常氏嫡長女入宮。
永安國公再遞折子抗旨直言:“東珠已逝,明珠實在難往!除非覆水東流,常氏族滅。絕不入京!”
此舉令衆大臣極力參奏。
眼看此情勢難以壓制。帝言:家事。卻又一連數旨強行威逼,直宣常氏入宮為嫔。
常氏女終入宮,連着教習姑姑也不敢刁難。
召幸之夜初見,新帝撩開殿中珠簾,正如當年大婚,常苒規矩在房等他。他掀開鳳冠珠簾,常苒羞意擡眸,臉色微紅,淺笑盈盈,輕喚了聲:“夫君。”說完更是羞紅了臉,低下了頭。一雙眼睛頻繁眨動,盡顯羞顔。
幾盡恍惚時卻聽眼前之人輕喚一聲:“陛下......”
新帝笑意漸減。可卻仍是柔聲問:“你.......叫什麼?”
“妾身閨名念睿,小字小冉。”
新帝頓時覺得呼吸艱難。側身坐于床榻久無法平靜。
常念睿踟蹰半晌,才回過神來打算扶着新帝手臂。
新帝揮手躲過,未行他禮,先行召了太醫進殿。
診治時新帝目光留戀在新妃身上,見這女子真如他的常苒極像,一雙大眼睛溜溜轉轉似乎十分擔心自己病情。不覺失聲叫道:“苒兒,别怕”。然心中了然,她終歸不是她。但借此了還常家榮耀。又能如何?
常念睿隻一瞬的發愣,随即忙應聲答應。“小冉不怕。”
新帝閉上眼睛,似往日常苒浮現眼前。不禁再次勾起嘴角,心道:常苒,你終回來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