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樓看着自家寶貝女兒一改從前黏着紀筠的模樣,轉了轉眼珠子,他推着許斯然站在紀筠身旁,很快他就如願聽到一邊的房地産大亨鄂正初大剌剌開口:“哎喲,這倆人站在一塊真是天作之合啊,男帥女美,養眼得很啊,又知根知底的,紀夫人你說你怎麼忍住不讓斯然成為自家媳婦啊?”
他這話一出,他們這一小圈的所有人都靜默了下來。
誰都知道,今天晚宴的請帖上寫了什麼,就算不認識褚蓁,也看得見明晃晃地燙金的“訂婚”兩個大字,鄂正初這會出說來和在紀家臉上踩了一腳沒啥區别。
“咳咳,我看老鄂也是喝醉了,走,老鄂,帶你出去吹吹風”,另個公爵看大家臉色都不對,拖着鄂正初就往外面的花園走。
“啊哈哈,老鄂老糊塗了,斯然和小筠都是好孩子,哥哥妹妹的,都是一家人”,許樓打着哈哈,跟着圓場。
不過關恩霈臉色還是那樣,保持微笑,紀筠卻明顯心不在焉,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着杯子。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世界就是有人沒有眼力見,還是紀筠太招人喜歡,一個穿着黑色性感吊帶禮服的女人拿着小禮盒施施然走了過來。
“紀夫人好,紀筠哥,好久不見。”
“我去找小筱了”,所謂你方唱罷,我登場。許斯然努嘴看着穿着性感的龐婀娜做作地行了禮,她翻了個白眼也和衆人告辭,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跑走了。
“夫人,很榮幸得到您的邀請,這是我送給您的一點小禮物。還有,這是送給紀筠哥的,恭喜你訂婚呀。”
“這段時間是不怎麼見到你,你能來就好,不必送什麼禮物。”
黑色禮盒被打開,一隻冰透的珠翠手镯出現在大家眼前。
關恩霈看了眼手镯就合上了,仍是得體地笑着,“這個成色很難得,有心了。”
龐婀娜捂嘴笑了笑,“您喜歡就行,紀筠哥你不看看我送的禮物嗎?”
紀筠看到那帝王綠的翡翠镯子,下意思摸了摸自己的西裝口袋,接着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诶,紀筠哥,你禮物沒拿!”
“婀娜,我替他收着了,他啊就是那個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關恩霈開口替紀筠解釋着,一邊讓人把東西都收了。
“好的,夫人,诶,怎麼沒看見褚小姐?”
龐婀娜左顧右盼,也沒看見那個叫褚蓁的姑娘,這會她裝作無意提起。關恩霈自然知道人已經到了紀家,但還是淺笑敷衍,“可能還在路上吧。”
晚宴還沒正式開始,賓客也還沒未來齊,衆人都各自遊散着聊天說地,不少人湊到關恩霈跟前,試圖進一步和紀家打好關系,畢竟是聯邦裡維持最久根基最穩的三大貴族之一,在他們臉面混個熟臉是有利無害的。
另一邊正在敷面膜的褚蓁閉着眼聽旁邊的紀筱給她緊急科普聯邦裡的貴族政客,免得她待會出錯。
其實褚蓁在梨花聖所的政治課上都有了解,這種明明身處新時代但仍保有貴族階級的政治選擇讓褚蓁上學的時候偷偷吐槽過好一段時間。
什麼公爵、男爵,她簡直懶得學。不過為了獎學金,這一門課她回回拿第一。
“砰!”
門被人暴力踹開,許斯然就這麼水靈靈地出現在她們眼前。
“啊哼哼哼,小筱,我和你說,我又看見那個...”,說到半路她發現了坐在旁邊的褚蓁,指着她問,“她是誰啊啊?!還在我們的梳妝間裡面,你不是說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嗎?”
褚蓁慢悠悠撕開面膜,對着怒氣沖天的小公主揮了揮手:“嗨,斯然。”
許斯然被她吓了一跳,後退了好幾步,看見褚蓁那張白乎乎的小臉蛋才拍拍自己的胸脯,“怎麼是你?”
為什麼不能是她,褚蓁努嘴想了想。
“你還有心情在這敷面膜呢,紀筠都快被三三兩兩的胭脂俗粉淹沒了!”,許斯然話裡話外陰陽怪氣地很,一邊的紀筱也知道她大概說的是誰了。
“龐婀娜又惹你了?”
“她哪敢惹我,我看見她就讨厭。”
褚蓁對覺得她們這對話沒她什麼事,又繼續把面膜蓋上了,時間還沒到呢,化妝老師說要敷十五分鐘。
“安啦安啦,她父親就是個子爵,比不上你的。”
躺着敷面膜的平民褚蓁淡定地喝了口水,又閉上了眼睛。
“我就是看不慣她,每次都巴巴地上杆子讨好大家,大家都圍着她團團裝”,說着說着許斯然站起來走到褚蓁身邊,“你準備了什麼禮物?”
“什麼?”
“我說,你有沒有給紀伯母準備禮物?”
“備了的”,褚蓁想起自己買的手镯,慶幸自己還是主動買了禮物。
“是什麼?”
“呃,是白玉手镯。”
褚蓁剛說完,尖銳的叫聲就在她耳邊響起,她皺眉捂住自己的左耳,看着許斯然低着頭來回走動。
“你完蛋了。”
紀筱一下子沒理解,過來拉住許斯然的手,“怎麼了?”
許斯然深呼吸了幾口氣,掏出手機嘀嘀哒哒地撥通了一個電話:“喂,表哥!你之前給我拍賣下的瑪麗珍珠吊墜呢?讓人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