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通過DNA鑒定,死者的确是吳傑,雲松走訪了冬菜周邊的人,當初來找冬菜的人,不是吳傑,那個時間點,吳傑已經死了。
死者為吳傑,也能解釋,大數據系統裡,無論是卡口人臉識别還是戶籍人口識别都沒有找到吳傑。
“好奇怪,他在18年和19年都有工地幹活,怎麼沒有記錄。”會議室裡,衆人在闆上貼出來了吳傑的線索。
新人對這種事情不太了解。
老一輩的警察解釋道:“大多數工地都是一級一級地承包出去。最下面幹活的人由工頭管理,這裡面有很大的操作空間。”
有些工頭以直接給現金不用交稅為理由,可以躲過簽合同帶來的連帶責任,很多工人隻覺得不用交稅是件好事,也願意接受這種模式。
于是他們很容易就能逃離社會管理,不留下痕迹。
不管怎樣,和吳傑一起挖樁的二表哥就有了重大嫌疑。
李青青的弟弟李偉還在警方的控制中,第一時間便是詢問他。
“二表哥啊,我知道。”
二表哥是村子裡最早出去發達的人,再加上,當年對方是和他姐姐姐夫一起出去,李偉當然能記住。
“你還記得他叫什麼名字嗎?”
“二表哥叫什麼名字?大家都叫他二表哥,真名我都忘了。”
李偉開始想,二表哥的爹是村子裡的醫生,大家都叫他張能闊。
根據這條線索,很快就找到了二表哥的名字。
對方叫張杏林。
實際上,拿到了真實信息後,信息組的同事就有了進展。
因為他有犯罪記錄,搶劫,入獄五年。
有了這些,自然也有了他的戶籍照片,可以進行人臉卡口比對,大數據分析。
人口對比小組當天晚上就找到了二表哥最後一次出現的視頻。
二十三天前,二表哥出現在平城北區服裝廠外面的早餐攤邊。
視頻中的人原本戴着帽子口罩,今年平城有兩次流感病毒,再加上過去疫情的影響,這個裝扮并不算顯眼。
對方急着吃東西,并沒有注意到街邊新增的攝像頭。
“犯罪嫌疑人十分狡猾,這個攝像頭是新增的,他可能沒有注意到。”同事分析道。
那後面隻有幾個卡口攝像頭,想要躲開并不難。
雲松立馬把後面的區域定為重點搜索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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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的礦洞中,二表哥一直在刷手機,隻有他那裡有一盞油燈,微弱的燈光和過去在樁下工作時差不多。
他加了一個群,群裡都是要買車的人。
有人發了一個寶馬車的圖片。
二表哥立馬語音道:“這輛不行,這種二十來萬的,别人一看就會覺得是充大款。”
他身後是一個鐵籠子,這籠子,過去是礦老闆養藏獒,此時,裡面關着一個年輕女孩。
女孩已經醒過來了,她聽到了男人自言自語的聲音,又閉上了眼睛。
她剛才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在家裡,她媽媽在院子裡,說是繡球花開得太多了,讓她剪一些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