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人傳人,女俠被人們虛幻成審判之神,别稱天神,世間一切都将遭受她的審判。
但直到楊雨桐來到那女俠化神的壁畫前,她隐隐感覺到暈厥,壁畫裡的人貌似在引她過去,正當她不受控制向前走時,徐西陵拍了拍她的肩膀,她這才清醒過來。
她并未将此事告知徐西陵,而是事後命他将天神閣關閉,一定要牢牢鎖緊,不可讓任何人進入。
蕭容璟見楊雨桐陷入沉思,又繼續為她分析利弊:“楊樓主還是要好好考慮一下,畢竟這兩件事的确不是小事,若是你将此事辦的好,不僅父皇會開心,五弟也會因為楊樓主的用心而感動。如今隻是因為一幅沒有被證實過的壁畫就封鎖天神閣,未免太過沖動,本王希望楊樓主考慮清楚。”
楊雨桐當然知曉,可她那日的經曆是真真實實存在的,那無法自拔的感覺,吸引人的壁畫,她好似被某種不知名東西牽引着,一步步走向堕落,若不是徐西陵及時叫住她,恐怕她真的會像那幾名仆從一般。
“大人,此事關乎衆位官員安危,雨桐不敢棄之于不顧,故明日在下進宮獻寶時,會将此事悉數告知于陛下,由陛下定奪,這樣我也安心些。”楊雨桐神色自若,穩如泰山,她知道蕭容璟不會拒絕她的,“若我們二人就輕易決定,若出了什麼事,是殿下擔着?還是小女子擔着?不管誰擔,對我們隻有害沒有利。”
說來楊雨桐與蕭容璟并不熟悉,但道聽途說也清楚他的底細,與他打交道,就是要比多一絲戒備與算計,但她方才因為蕭鶴在蕭容璟面前失了神态,她不知他有沒有覺察到。
蕭容璟自知是無法勸說楊雨桐了,她比他想的機靈,他本以為她會無腦應下。
“就按楊樓主所言去辦。”蕭容璟輕聲應下,但臉龐原本挂着的笑容卻斂下,似乎在宣示着不滿,但又無法撼動,隻好默默承受。
兩人又簡言了幾句,蕭容璟起身便要走,楊雨桐眼看已晌午左右,本想留他進食,可蕭容璟卻拒絕并頭也未回的走了。
楊雨桐僵在嘴邊的笑容抽了兩下,喚門外的箐兒:“箐兒。”
箐兒輕手輕腳進入:“樓主有何吩咐?”
“準備好明日所獻的幸運琉璃石。”楊雨桐頓了頓,又道,“留一顆,剩下的全包紮好。”
箐兒:“是,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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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抱着木筐向酒樓方向緩步移動。
其他四組均生活在酒樓附近,唯獨五組在酒樓百米開外的地方。
墨小薇的木框由慕容清彪拿着,她自己則悠閑輕松的在前面走着。
甯從聞木框裡的木柴松蘿幫他分擔了點,剩下的慕容清彪看不下去,也幫忙一起分擔了。
此刻他分神正在想松蘿今早問他的那個問題。
“我們此行歸來,甯機關師,您可否與我一同創辦機關堂?我們兩人聯手,定讓我們機關堂名震京城!”
他一開始聽到此話是蒙圈狀态,還以為松蘿在開什麼玩笑,後面細問才知是,她家裡庖廚底下已經容納不下那麼多女子了,與其說是容納不下不如說是太過擁擠導緻心情低落,反而做出的新鮮機關暗器沒有那麼精緻。而且如今正值冬日,姑娘們還要抵禦寒風前往售賣,還不如自己開個鋪子,解決這兩種問題。
而松蘿一人還要忙活大理寺的事情,實在打理不過來,所以才有想讓甯從聞加入的想法。
甯從聞在考慮要不要加入,他喜愛自由,平日除了來幫衛慈束縛了點其它倒也沒什麼,可如今若是加入機關堂,應該會更加難以抽身吧……
“甯大哥,在想什麼呢?”墨小薇的聲音打斷甯從聞的愁緒,她向他揮了揮手,“快來,酒樓就在這邊。”
甯從聞胡亂地應了聲,先将此事抛在了腦後,把木框往上提了下,朝墨小薇那邊奔去。
通往酒樓的門被打開,幾人看着酒樓隻有一個框架結構,松蘿和甯從聞古怪的眼神互相對視,松蘿不動聲色的放慢腳步,直到和甯從聞同頻:“甯大哥,你不覺得奇怪嗎?這算哪門子酒樓?”
甯從聞也懷疑這其中有蹊跷,一個酒樓,這麼多人建造,目前居然隻有一個外形。他掃了眼酒樓,共三層,隻有一層外面壘了牆壁,這莫府招的都是些什麼人?隻拿工錢不幹活嗎?
“先前有人死在那酒樓。”甯從聞道,“我還以為是高聳入雲像八皇子的水月樓那般壯麗,可怎麼都沒料想居然如此簡陋。等會找個機會先往一層看看,慕容工頭說今日莫老爺會來視察,等會我們可以趁機溜進去。”
松蘿點了點頭:“好。”
幾人把木柴放到指定地點,将柴火倒出來後,慕容清彪說:“我們留在這裡打下手,等會莫老爺會來,我們趁此機會看看能不能轉到四組,這樣工錢也會多一些。”
恰好這時,有人從酒樓一層出來招手大喊:“來幾個人幫忙擡一下東西,快!來幾個!”
松蘿一聽,抓住時機,不等慕容清彪開口,拉着甯從聞就飛奔了過去,生怕晚一刻就會被他人搶走。
“我們二人幫你們搬。”松蘿自薦道,“别看我是女子,力氣比一般男子都要大。”
那人淡淡瞥了眼兩人,便轉身道:“進來吧,希望你們能搬得動,不然有多遠滾多遠。”
松蘿一聽,就知這人絕不是個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