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蘿擡頭借着微弱的光看去,什麼也看不清,頭頂一丁點光線都沒,的确被封死了。
松蘿苦思冥想了一陣子,才不确定地說道:“您說那廢鐵能不能割開繩子啊?”
“就算可以,你能拿到嗎?如今我們都被綁着,還如此緊。”老翁邊說,邊使勁扯了下繩子,可就是這麼一下,他受傷那手的繩子就這麼被掙脫開了。
老翁愣住了,松蘿還在耳畔歎息道:“那我們該當如何?”
老翁噤了聲,他方才以為疼痛是繩子勒着肉發出的,全然忘了自己受傷的手也散發着疼。見狀,他強忍着鑽心的疼痛費勁力氣解開另一隻手的繩子,期間幾次因為疼痛松手,待另一隻手解開後,他又依次解開胸前,腳踝上的繩子。
原來,沈情兒見她手受傷,最終還是狠不下心,就綁的松了點。老翁将手拿到眼前看了看,上面已經被包紮好,但仍有鮮血在往外滲透。
松蘿聽到老翁的痛苦聲,跟着皺了皺眉。
“我們必須想辦法,您的手如此,若慢一分,自此可能會廢。”松蘿急切地喊道,見老翁沒出聲,她又道,“您怎麼不說話了?此事我們應該共同商讨如何出去。”
下一瞬。
“砰——”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響吓松蘿一激靈。
她身體後仰,趕忙向聲響處看去,是木闆牆被人踹開了,老翁出現在松蘿視線,她呆呆的張開嘴巴。
方才老翁掙脫繩子後,就拿起蠟燭往木闆牆這裡看,發現這些木闆被腐蝕的極其嚴重,是一些爛木枯木,并非上等木材,故他用力一踹,便把這牆踹開了。
松蘿大吃一驚,瞳孔微微震動,思緒空白,說話都有些結巴,完全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這老翁怎麼就掙脫繩索了?她問:“您怎麼掙脫的?難不成您是大力怪?”
“沈情兒沒綁太緊,方才我一扯就開了。”老翁走上前,将蠟燭放在松蘿腳邊,單手解着繩索。
因老翁很是心切,故好一會都沒解開,他胳膊胡亂的抹去額上的汗珠。
松蘿見此叫他冷靜一下,越是心急越是會适得其反。
“您此刻心太亂了。”松蘿道,“靜一靜,先給我解開,我們要得先出去。”
老翁應聲:“好。”
他平複了下心情,繼續去解繩子,終于,解開了。松蘿順勢掙脫,解開身上其它的繩子。
“太好了,離出去又近了一步。”松蘿開心地說道。
老翁仰頭看向被封死的出口:“也不知能不能打開出口。”
這時,一道亮光突地照明窟室。
那出口竟被人移開了,松蘿下意識後退幾步。
幾名黑衣壯漢探出了腦袋。
老翁見狀将他護在身後,看着眼前的黑衣人,他氣不打一處來,不懂沈情兒到底要做什麼,他蹙眉,厲聲質問道:“沈情兒打傷我們還不夠!你們又要做甚?!”
其中一名黑衣人“嘿嘿”笑了兩聲,不好意思地說道:“年老翁真是抱歉,我這不是受沈機關師的命令帶您上去了嘛,我身強體壯,這洞口太小下不去,勞煩您快些上來。”
那名黑衣人左右看了看,保證的語氣道:“您放心,主有命令,我不會對您怎麼樣的。”
“我如何能确定你們不會對我做些什麼。”老翁對此話嗤之以鼻,冷笑了聲。因為沈情兒控制她時,也曾說過不會對他如何。
那黑衣人依舊好聲好氣道:“我們主也是有苦衷的。”他從口袋拿出一瓶東西,在老翁面前晃了兩下,“這可是上好的烏芝藥,我們主特意命我拿出過來的。”
老翁“呸”了聲,對此物感到惡心,隻因沈情兒那瓶是老翁幾年前得封賞時皇帝所贈,後來老翁把此物給了沈情兒,沒想到如今她竟還有臉面将此物拿到老翁眼前。
幾人見老翁軟的不吃,隻好來硬的,幾人紛紛從袖口亮出修袖劍對準二人。
“快出來!再不出來,你們是真的會死。”那黑衣人咬着牙,狠厲逼迫道。
松蘿見此情形,從背後探出身子,讨好似的語氣道:“幾位大哥莫要生氣,年老翁年歲較大,氣性也大,您們别和他計較,我們跟你們走,跟你們走……”
松蘿賠笑,唇拉直,成一條直線。年老翁不願出去,若出去後還是為沈情兒的人質,那他定然不願。但架不住松蘿在身後推搡,她一邊假笑着一邊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您别在此刻逞強,我還不想死!我們先順着他們的意思出去,然後在尋找機會逃跑。”
松蘿偷瞥了幾人幾眼,道:“他們應該不會把我們怎麼樣,你看他們綁在手臂的袖箭,位置都綁錯了,幾人頂多會個三腳貓功夫,我們兩個可都是機關高手,雖受傷了,但怎麼說也比這幾人強。”
老翁聞言,向那幾人小臂上看去,果不其然,幾人的袖箭皆都綁斜,綁錯。這些人應是沈情兒臨時找來的。
“好,那我就跟你們出去。”老翁放下傲嬌,妥協了但仍舊不屑道,“哼。我倒想看看你們綁我們作甚!”
兩人前後從出口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