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哪裡來的豐饒孽物?吃我一槍!”
酒壇子碎裂的同時,一股勁風夾雜着些許酒水直沖鐘離和景元二人而來。鐘離掌間蓄力,一個琥珀色的玉璋護盾便将他二人護在其中。
铮——
女人的钺戟砍在護盾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哈——”
女子口中發出聲音,身體懸在半空中,以下劈的姿勢用力砍下去!似乎是察覺到來人不好對付,她舉起右手手掌在空中轉了一圈,将濃郁的風元素力灌注到钺戟上。
刹那間,白光乍現,一股強大的氣流以他們為中心四散開來。周圍的竹子瞬間傾倒了大片,一地狼藉。
景元屈起食指敲了敲那琥珀色的護盾,“這個結實嗎?”
話音剛落,方才他敲的地方便出現了細小的裂紋。景元忙把手縮回來,無辜道:“不是我幹的。”似乎覺得不對,他忙改口:“我不是故意的。”
縱然景元否認,但鐘離還是看出來了。方才景元那看似輕微的一碰,實際不知道灌注了多少力量。
鐘離抱着胳膊:“你認識她?”
景元見被鐘離識破,眉頭輕輕挑起:“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先生。”他的視線落在那白發長如瀑布的女子身上,“她是曜青仙舟的狐人将軍,人稱天擊将軍飛霄,是我的同僚。”
鐘離看了飛霄一眼,又看向景元,眉毛抽了抽:“你們将軍都有如此好的發量嗎?”
“哈哈哈哈。”景元笑了兩聲,聳了聳肩膀:“沒有辦法,天生就是這樣。”
話音剛落,那處被景元敲裂的縫隙便如同蛛網般向四周擴張。不等他們再說幾句話,隻一陣碎裂的聲音,玉璋護盾頃刻間如玻璃般支離破碎。
在護盾碎裂的同時,鐘離和景元騰空而起,堪堪避開了飛霄緊接而來的緻命一擊。地面霎那間升騰起一團白霧,震倒了四周的一片竹子。
風聲蕭蕭,暮色如染。皎潔的月色為此時鍍上一層肅殺的氣氛,嗚咽的鬼哭聲從四面八方襲來。
鐘離立在半空中,衣訣紛飛。
飛霄自地面的白霧殺出來,不由分說又是一槍|刺了過來。鐘離側身躲過,飛霄卻緊追不舍,一槍又是一槍直擊要害。
景元早已負手落地,尋到先前飛霄喝酒的亭子,坐在欄杆上,依靠着柱子,一腿屈起,一腿耷拉下來,胳膊随意地搭在膝蓋上,手裡拎着酒壇子往嘴裡倒。
酒水順着嘴角流出來一些,景元毫不在意地擡手擦去,舉着酒壇子朝天上的鐘離喊道:
“既然飛霄有如此雅興,鐘離你就陪她切磋一下。”
似乎還覺得不夠,他又道:“不要老是閃躲,出手給她些顔色瞧瞧。”末了又補充一句:“不許開盾。”
鐘離太陽穴突突直跳,他一邊躲着飛霄接二連三的進攻,一面無奈道:“你早知她在此,特地引我前來。”
“我向她說了些你的事情,飛霄對你很感興趣,提出要見一面。”
鐘離還在躲飛霄的攻擊,也不知是對景元說的,還是對飛霞說的,語氣透露出幾分難以置信:“……你們管這叫‘見一面’?”
景元拎着酒壇子又是灌了一口,臉不紅心跳,酒量好得吓人。卻像是醉酒般托着腮想了想,并未直面回答鐘離的疑問,而是緩緩道:“……我答應了,但……還未來得及和你說,她便在此時出現了。”
他仰着頭又是灌了一口,酒水順着白皙的脖頸流進衣服裡。景元咂吧了下酒的味道,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正在和飛霄打架的鐘離聽。
“昨日的動靜太大了。”
此言一出,鐘離随即明白了幾分。
昨日什麼動靜,鐘離隻能想到結界内自己在全力壓制體内的力量,而景元在結界外護法。聽到景元這麼說,他不由得想。
難道護法的時候并非隻有景元在場?
正是思考的時候,飛霄瞅準時機又是一槍|刺過來。而這一次,鐘離沒有再閃躲,而是召出貫虹之槊,截住了飛霄的攻擊。
風元素力和岩元素力在空中激烈碰撞,濃郁且純淨的綠色讓鐘離瞳孔猛地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