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香……”
陽光透過玻璃窗傾瀉而下,男孩枕在書桌上沉沉睡去,直到聽到有人輕聲呼喚。
“立香……”
他茫然地睜開雙眼,熟悉的人形在他眼前漸漸聚焦,遍布整個視野,布魯斯微彎着腰關切地看着他。
“很累嗎?不要趴在桌子前睡覺,會着涼的。”
“唔……我睡着了?”立香揉了揉眼睛,意識逐漸回籠。
“你大概睡了一個多小時,是昨天沒有休息夠嗎?”
那個夢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會看到基爾隊長的經曆?
“隻是不小心睡着了。”立香回過神搖了搖頭,轉移話題,“布魯斯,是有什麼事情嗎?”
這些天他發現他的兄長也是個神出鬼沒的夜行生物,至少白天問起阿福,對方總是在無限循環他那‘再睡五分鐘’,極偶爾的情況則是去公司參加不能推脫的會議,然後換個地方睡覺。
“你忘了嗎?今天是檢查的日子。”布魯斯說,“兩位客人已經在客廳等候了。”
糟糕——完全忘了這件事。
立香哈哈兩聲掩飾尴尬,連忙說道,“那我們快過去吧。”
他也是這幾天才逐漸了解到世界上多了很多被稱為超級英雄的人物,在美國甚至有着兩大超級英雄組織,分别是複仇者聯盟和正義聯盟。
布魯斯作為正義聯盟的明面投資人,聯系的是和正義聯盟有關的兩位魔法師,立香對此也是頗為好奇,畢竟誰不憧憬過12歲收到神秘貓頭鷹的錄取通知書呢?哪怕這個世界明确表明并不存在霍格沃茲。
他跟随着布魯斯見到了那兩位魔法師,一位身披米色風衣的,氣質特殊的男人和一位帶着黑色魔術帽的女士。
約翰·康斯坦丁和紮坦娜·紮塔拉。
布魯斯和紮坦娜似乎頗為熟稔,他們親切地打了招呼,對康斯坦丁則是簡單的點頭緻意。
但實際上,布魯斯和紮坦娜其實是青梅竹馬,小時候紮坦娜也單方面見過立香,隻不過立香并不知道。
立香顯然有些驚訝,“聽起來似乎有些遺憾,不過我們現在互相認識了,也不算晚。”
“哇偶~”紮坦娜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你真可愛,和某個家夥完全不一樣呢。”
“咳咳——”布魯斯不留情面地打斷了兩人交流感情,“你們該做正事了。”
立香坐在沙發上問,“我需要做什麼?”
“你什麼都不用做。”紮坦娜輕聲說道,“首先,你需要小小的睡上一覺。”
聲音徐徐落下,他不受控制地合上了眼,身體歪倒在一側,被布魯斯接過平放在沙發上。
在确認立香失去意識後,布魯斯走到一旁,望向兩位法師。
“我該說些什麼。”那個自進入韋恩莊園幾乎不發一言的男人突然開口,“我以為你們終于意識到自己家這麼優秀的地脈不用實在是太過浪費,原地建了個魔術工房。結果呢,你在一個孩子身上種了一個靈脈?”
布魯斯緊皺着眉頭,“解釋。”
“你知道他身上的魔力濃厚到什麼程度嗎?”康斯坦丁冷冷一笑,“我隻能說,他現在還活着,真是讓我開了眼了。”
“可他應該隻是一個普通人。”布魯斯并不贊同。
紮坦娜的表情同樣不太好,她将手覆在男孩的額前,閉上眼睛靜靜的感知着什麼,康斯坦丁也不再說話,而是陷入了思考。
過了半晌,紮坦娜睜開了眼,布魯斯的視線緊随而至。
她開口道,“他體内的魔力十分純粹,但是并不溫順。約翰說得沒錯,這不是普通人能夠容納的魔力,我能感受到的是,魔力在摧毀他的同時,有另一股能量在極速修複他的身體,甚至因為修複的力量壓過了摧毀,他才一無所知。”
“他曾經發過一場高燒,持續了不少于三天。”布魯斯回想起這件事,在提姆找到他的時候已經是高燒的狀态,在這之後還持續了三天,實際情況大概是不止的。
“也許那是他的身體正在适應的過程。”紮坦娜說,“在那之前,有人對他做過什麼,導緻了這種奇異的平衡,他一定非常了解立香本人,同時對魔法有着超高的造詣。”
“要怎麼解決。”布魯斯周身的氣壓變得很低,燈下的陰影适時将他籠罩起來。
“實話說,我沒有辦法。”紮坦娜看着安穩沉睡的男孩,歎了口氣,“而且我也不建議做什麼,一旦打破這種平衡,後果不堪設想。”
“小紮。”康斯坦丁走到沙發邊上彎下身子,示意紮坦娜往旁邊退開一些,男人從身上掏出一旁藥水,盡數灑在右手上,然後伸向男孩的胸膛。
隻見他的手如無阻攔般穿過了立香的胸膛,似乎握住了什麼東西。
“康斯坦丁。”布魯斯警告地提醒,緊緊地盯着對方。
“放心,讓我來看看是什麼東西,在他的身上……”他試圖将緊握着的東西從立香的身體裡取出。
昏睡的人此刻若有所覺地皺起了眉,似乎經受着某種痛苦,圍觀兩人同樣嚴陣以待,準備随時阻止。
“嘶——該死。”無形的能量将康斯坦丁的手粗暴地彈開,他忍不住痛罵一聲。
他冷笑道:“這個人準備還挺充分的,為了防止有人破壞平衡,還對其附加了結界。”
康斯坦丁轉而對布魯斯說,“正如小紮說的,我不建議破壞這種平衡,目前來看這個對他并沒有什麼壞處。”
布魯斯問:“那是什麼東西。”
康斯坦丁簡單比劃了兩下,“我不确定,它像是一把劍鞘。”
紮坦娜似乎想起什麼:“具有強大治愈能力的劍鞘?我或許有些頭緒,不過得讓我回家翻一下古籍。”
“好,那麼這個議題可以結束了,來談談下一個問題。”他向一旁的紮坦娜确認,“你也感受到了吧,就在剛剛,在他的身上彰顯着存在感的東西。”
布魯斯看到紮坦娜似乎有些難以置信地點了點頭。
不用等布魯斯提問,紮坦娜自覺解釋,“我感受到了數量龐大的祝福,甚至有不少來自神靈。”
布魯斯:“……?”
“他是什麼萬人迷嗎?我都要嫉妒他了,甚至連地獄也……”康斯坦丁用着探究的視線想要看透沉睡的人,“那是傳說中的[冥界的加護]吧?!他是同時拯救了天堂和地獄嗎?”
“這太不可思議了。”紮坦娜說,“布魯斯,你可能不太明白,在人類活動繁榮的現代,神明的時代早已成為過去,逐漸消退。”
“當然,我這裡指的神明和隔壁雷神那種外星人是不同的存在,我說的是更偏向于人類神話傳說中的神明。在他們的眼裡,人類如同草芥,他們曾真正意義上的統管着世界運轉。可是在這個孩子身上,不再于人間顯現的諸多神明留下了自己的祝福,仿佛是他們現存于世的縮影。”
“可是這不可能。”紮坦娜搖了搖頭,“先不說他是如何遇到的,讓他們承認一個人類,這本身就是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命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