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萊不動聲色收回打量的視線，眼前這個提爾烏斯應該是幼體期，那天見到的明顯是成熟體，但是，怎麼會出現逆生長周期的生長。

“宋輕沒問題的話，你先坐會，一會兒我還有事情問你。”徐以萊拉開凳子，轉了個方向遞給提爾烏斯。他自己則從櫃子裡拿了床被子，抖了抖，蓋在了熟睡的小孩身上。

雨季夜裡容易着涼，小孩白天吹了冷風，還是得蓋厚實點。

“你好……”坐着的提爾烏斯從傳承記憶裡翻找詞彙，有了，它福至心靈喊出一句。

“媽媽。”

“媽媽？”徐以萊驚詫地看提爾烏斯，這莫不是雛鳥情節？

他好好一個大齡青年，居然莫名其妙多出個兒子！

提爾烏斯也被自己脫口而出的話吓到了，他慌裡慌張又故作鎮定地解釋，“是母性，我是誇你，不……絕不是你想的那樣！”

“都一樣，都一樣。”徐以萊順勢拉出凳子一坐，“聊聊？比如你的來路和目的吧。”

提爾烏斯擡起下巴，試圖占領高地，奈何身高受限，怎麼仰頭都比徐以萊矮，他意識到後，向後搬搬凳子，悄悄釋放霧氣托起自己。

提爾烏斯不滿道：“我不是都說了我是沿着時間縫隙過來的，你是不是沒聽我剛剛說的話！至于目的，一切生物的目的都是活着。”

徐以萊不在意小提爾托屁股的霧氣，也不在意提爾烏斯莫名的小脾氣，小孩嘛。

不過提爾烏斯的話啟發了他，異種自時間縫隙而來，自然擁有不同于這片土地的能力，“你們能穿越時間縫隙回去嗎？”

提爾烏斯搖頭，他念叨着一句讓人聽不懂的話，然後才是回答：“不能，我們停留在了這裡，時間放逐了我們。”

放逐？徐以萊琢磨着這個詞，時間怎麼能做到放逐這群生物的？

提爾烏斯思考：“就像是現在的你回不到過去一樣。”

徐以萊擺弄着桌上的小刀，提爾烏斯的話讓他意識到自己的思緒會毫無波瀾的被對方察覺，他試探道：“那，能給我說說關于你們種族的事兒嗎。”

提爾烏斯沉默，“可以。”

“不過在說之前，人類你需要我定契。契約能夠保證你不會胡亂說出去，也能讓你不會被那群家夥覺察到。”

徐以萊問：“那群家夥是什麼？”

提爾烏斯想着合适的詞語解釋，“你可以理解為你們口中的神明之類的物種，那是穿梭于時間縫隙中的強大生物，祂們捍衛着守序的時間，絞殺一切亂序的存在。”

“祂們會出手？”

提爾烏斯肯定：“會的，如果你被覺察到的話。”會被祂們毫不留情斬殺。

徐以萊一下子覺得自己這會兒沒那麼想知道了，他擺手，“算了，等後面我想知道了再說吧。”暫時還沒活夠哈。

提爾烏斯糾結道：“那我能告訴你的就很少了。”

“對了。”提爾烏斯雙手撐着桌子，盯着徐以萊，企圖以氣場勝人，“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你都知道我的了。”

徐以萊伸出手在桌上，自我介紹道：“徐以萊，很高興相遇。”感謝上一次的相救，以及，感謝你沒有那段記憶。

提爾烏斯收着動作慢吞吞後退，黑霧再一次拔高，他照模照樣地伸出短手，“你、好。”

他說的很慢，像是第一次和别人打招呼，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高興，完全沒有見面時的遊刃有餘。

徐以萊想，年紀确實不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