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聯晾幹後,他們将對聯貼在了門邊。
看着還挺像那麼回事的,連鑫海來後都說:“一看就知道哪個是陶柏水寫的。”
“怎麼樣,明天就跨年了,要不要把壓力再加大點,給明天的任務一起學了?”鑫海批改着他們剛寫的卷子,表情看着挺高興。
鄒喻寫下個“解”,說道:“那倒不用,我們明天晚上才出去了倒是你,怎麼這麼開心?”
鑫海畫下一把大勾,說道:“我輔導的另一位學生成績提升很快,他家裡給我漲了工資。”
“那挺好,你輔導的三個學生以後都會是優秀人才,再想找你補課都得排号咯。”鄒喻笑着說。
“你最近可不愛說話了啊,我們開玩笑你都不搭腔了,”鑫海把卷子放到陶柏水手邊,“錯誤都是小問題,用點心就能避免不犯的。”
陶柏水說:“喉嚨不太舒服,我這不是一直在邊上聽着嘛。”
“要不要給你弄點藥喝?”鄒喻倒是挺急,他怕陶柏水又咳嗽起來,明天出去吹點風就得病倒。
“不用,應該是開着空調太幹了,晚上把加濕器打開可能就好了。”陶柏水擺擺手,臉上堆着笑。
“如果有别的地方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鄒喻再次提醒他。
“是啊,有什麼不舒服的馬上告訴羅樂齊,他一定能把你照顧得妥妥當當的。”鑫海在一邊跟着說。
陶柏水說:“是是是,都别擔心。”
一年的最後一天到來了。
電視上早早播報着晚上的跨年晚會,手機裡還進來一堆垃圾短信,各種促銷和年終大清倉。
“今年最後一天,所有的煩心事都要在今天終結。”鄒喻對陶柏水說。
陶柏水正套着件外套走出來,鄒喻就站門口等着他。
“謝謝,你也是。”陶柏水拉上外套拉鍊笑着說。
他今天穿着厚厚的羽絨服,袖子不知道為什麼這麼長,他的手隻看得見前半截手指,整個人都像被包在了白色裡。
吃早飯的時候,他也把手縮在裡面,隻用外面半截手指抱着牛奶杯慢慢喝。
張姨害怕他把杯子抱摔了,伸手去挽陶柏水的袖子。
“不會摔的。”陶柏水側過身子避開她的手。
張姨問:“是不是太冷了?我把空調開着吧。”
張姨發現陶柏水不愛說話後,還專門去問過鄒喻,她聽說可能是太幹燥的原因,就在快天亮時關了空調。
鄒喻看了眼陶柏水,替他接過張姨的話:“不用了,今天本來就要出去,剛好适應适應外面的溫度,免得一冷一熱真弄感冒了。”
張姨也看了看陶柏水,然後說:“嗯,冷的話給我說啊。”
張姨中午和晚上都做了熱湯,陶柏水也喝了不少,吃卻沒怎麼吃。
“林叔送你們過去,你們想随便逛也可以,到時候打電話再讓他去接。”張姨在客廳交代着,倆人在門口磨磨蹭蹭穿着鞋。
鄒喻是吃得太飽才磨蹭,陶柏水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林叔已經在庭院外面等着了,看到他們出來便上了車。
林叔問:“去商業街那裡嗎?”
鄒喻說:“附近就行,這才八點,我們十一點半左右走去商場。”
林叔把他們放在了商業街附近,那裡也有很多地方可以逛。
特别是今天,簡直熱鬧十足。
倆人沿着大路朝江邊走,人群基本都朝那邊去了,八點半在江灘邊有場燈光秀。
“坐輪渡吧,那可是看燈光秀的絕佳位置。”鄒喻提議道。
“人太多了,就在江邊坐着看吧。”陶柏水望着前面烏泱泱一片,心裡有些犯怵。
“害怕嗎?那我們就去别的地方逛逛。”鄒喻聲音輕柔,擡手一下一下順着陶柏水的背。
陶柏水扯住他的袖口朝人群少的那邊走,他邊走邊說:“有點,我們站遠點吧。來都來了,不看也可惜。”
人少的地方都是成雙成對的,走兩步就能看到一對摟着的,再走兩步就有親在一起的,剩下害羞點的都勾着手。
陶柏水和鄒喻不知道算什麼。
他們兩個手插口袋,站在這裡像文明稽查的。
“你怎麼不圍個圍巾?”鄒喻問道。
“我衣領可以拉起來。”陶柏水說完還示範了一下,衣領拉上去都可以把臉埋進去一半。
鄒喻看着他的衣服問:“你這什麼時候買的衣服,這麼大。”
“買了有些時候了,要林叔給我帶回來的,”陶柏水又說,“大點暖和。”
“什麼歪理……冬天衣服買大更冷,你這衣服太寬了。”鄒喻扯了兩下他的衣服。
這件衣服版型太過于寬松,看着就挺不舒服的。
陶柏水露出今天晚上的第一個笑臉,他說:“下次不買這種了。”
江面響起一聲汽笛聲,燈光秀開始了。
長江大橋和對面的建築變幻着顔色,小情侶們在一旁感歎着:“真好看啊。”
陶柏水和鄒喻依舊并肩站在那裡,快結束時陶柏水才說:“感覺沒看夠。”
鄒喻回他:“明年可以再看。”
身邊的人卻沒再接他的話。
燈光秀結束後人群散去,大多都去後面的商業街逛了,他們也成了人群裡的其中兩位。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們終于挨到一起,鄒喻攬着陶柏水的肩膀,輕拍着說:“放心低着頭走,我替你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