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木涉看他:“還真的被你說中了,夏川蒼果然有動作,在我們來秋田縣的這幾天他一點都沒閑着。”
鑒于夏川蒼的真實身份讓九裡凜生不得不防,因此他在臨走前跟目暮警官特地講過,要時刻注意着夏川蒼的動向。
目暮警官同意他的請求也無非是夏川蒼的所作所為太過惹眼。他會被懷疑是肯定的,既然選擇在不該出現的時間點現身,就要做好應對措施。
夏川蒼是否在意自己被列為警方的關注對象也無所謂,隻要他的任何一個疑點被證實,那至少“夏川蒼”這個身份他是用不了了。
沒辦法,誰讓夏川蒼是真正的壞人,做過的壞事很難抹掉痕迹——雖然九裡凜生和他一樣都是酒廠的代号成員,但九裡凜生自認是不會投身于黑暗一側。
所以無論從哪方面來說,他們都不是一路人。
九裡凜生問:“他幹什麼了?”
松田陣平插話:“還記得本川由香嗎?兩天前夏川蒼去探視她了。”
九裡凜生對她的印象挺深,很快回想起來:“是她啊。”
高木涉的手機就放在桌面上,目暮警官等他們說完後在電話那頭補充:“等夏川蒼離開後,我們的人去問過本川由香,她一直在顧左右言其他,相當于什麼也沒說。”
“這樣的話反而會讓夏川蒼的嫌疑加重吧。”九裡凜生道。
目暮警官:“對,在這之後我把本川由香的案件線索交給上層。經過會議讨論,上層确認了警視廳内部的确有内鬼。”
聽到這話,松田陣平和高木涉的臉色一變,有些難看。
九裡凜生很早就知道這件事,并沒有驚訝:“因為那個被篡改過的記錄本嗎?”
目暮警官歎了口氣:“沒錯,之前因為時機不對所以我并沒有上報,現在借由夏川蒼的疑點報了這件事,上層非常重視,并開始徹查警視廳的每個職員。”
九裡凜生後知後覺為自己捏了把冷汗。
“除此之外,會議還确認了另一點。”說到這裡,目暮警官的語氣都嚴肅了許多:“少女失蹤案的兇手不止有安田大空父子兩人,還有第三方人員參與了這件事。”
“從法醫鑒定報告來看,受害者們都曾被注射過一種不知名藥物,可惜目前我們還沒有獲悉它的具體功能是什麼。但可以肯定,有人在做喪心病狂的人體.實驗。”
九裡凜生瞬間精神抖擻。
終于要來嗎?
目暮警官略微沉吟:“……我們拿着這份鑒定報告再次找到本川由香。她看過後情緒依舊穩定,但這次本川由香告訴了我們夏川蒼來找她的原因:在她毒害安田博之前,夏川蒼曾通過郵件和照片,把她女兒的遇害詳情全都告知于她。”
“以及向安田博和宇江大樹發送威脅信的人,也是夏川蒼。”目暮警官道。
兩人沉默,皆是被這條消息驚到,啞言不知該說些什麼。
九裡凜生急着放出新線索,沒有給他們緩沖的時間,就發出又一條爆炸性言論:“關于那個不知名藥物,我有新發現。”
高木涉立馬瞪大眼看他,松田陣平則是低頭看向那個還沾着些許泥土的木盒,覺得喉間幹渴:“不會吧……”
九裡凜生給了他們一個肯定的眼神:“目暮警官,我拿到的應該就是你所說的那個實驗的實驗報告,至少有九十份。并且三年前‘秋田縣爆炸案’的北川制藥,也參與到了這個實驗當中。”
九十份,單看沒什麼,但若将它進行換算,那可真是個可怕的數字。
他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電話那頭寂靜了片刻,随即傳來杯子落地、碎裂至多處的刺耳聲音。
目暮警官的驚慌,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