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還特别強調了是三隻眼睛,他絕對沒看錯。
也問不出更多東西了,三人隻好原路返回。
跟昨天是差不多的時間,到旅館時老闆娘已經準備好飯菜,就等人齊。
可剛進大廳的門,就聽見一男一女的争吵聲,九裡凜生順時看去,是今天打球時和他對戰的情侶。
紅發女生似乎在據理力争,男生顯然是不想再争吵,扶額道:“能不能别再抓着那件事情不放了,我不是都道過歉了嗎?”
這幅不想多談的姿态讓女生更生氣了,想再多說些什麼,被一旁的有東建一勸住:“雅之,馬上就要開飯了,你先消消氣。”
木津雅之不能理解:“為什麼要讓我消氣,明明是他的錯。我很早之前就抓到過他去撩撥别的女生,當時跟我道歉還做過保證,今天竟敢又去看别人!”
“池谷昌浩,我今天就問你一句話,還能不能好好地過了?!”
池谷昌浩見她氣急,都說出要分手的話,自然是不同意:“我錯了,我這次真的知道錯了,你打我罵我都行,不要分手好不好。”
平古按住他的手臂:“昌浩,這次真的是你做錯了,你得好好認錯。”
“認錯?哼,我看這次也肯定是假心假意吧?”木津雅之嗤之以鼻,“當初他如果誠心悔改,時子難道還會——”
話音戛然而止,“時子”這個名字一出來,四人都面色突變。平古沉默了一會:“雅之,再生氣也不該提她的。”
木津雅之咬了咬唇:“……我知道你和她關系好,但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系,”平古道,“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
“那這件事就到這裡吧,”有東建一圓場,“如果昌浩還敢這樣,你盡管跟我們講,我們幫你教訓他。”
木津雅之全然沒了剛才的氣焰,勉強笑了下:“嗯。”
他們很快整理好心情,各自心思各異地一同去了餐廳。
聽完了這場争吵的三人也有點傻眼,九裡凜生率先低聲道:“那個海王……呸,叫什麼昌浩的,聽起來不是什麼安分的人啊?”
“肯定是。”松田陣平斷定,“不過我更在意那個叫‘時子’的人,看他們的樣子,她好像出了什麼意外,跟那男的有關?”
“是啊,要是能知道他們來自哪裡就好了。”
這顯然不是一個成年人的聲音,還沒回答的高木涉也一愣。隻見江戶川柯南突然從角落裡冒出來,看見他們的表情,慢半拍撓了撓頭:“我看偵探小說裡的主角是這麼說的啦……”
三人:“……”
-
今天的晚餐也很豐盛。
但九裡凜生有了先見之明,隻要了溫開水,也沒吃太多,八分飽就夠了。
江戶川柯南依舊坐在他旁邊,不過這會也吃飽了,老闆家的小司便拉着他玩。
九裡凜生可不願意獨自留下,雖說松田現在看着跟昨晚沒什麼區别,自顧自吃飯。但他不想松田淡着情緒跟自己聊天,那樣太怪了。
于是乎,他就坐在兩個小孩不遠處,看柯南尬笑着陪小司玩捉迷藏。
規則限制隻能藏身在餐廳和庭院裡,小司對這個遊戲也漸漸失了興趣,江戶川柯南松了口氣,帶着他坐到九裡凜生身旁。
夜幕早已降臨,今夜看不到星星,月光倒是明亮的。溫度适宜,吹着晚風也很舒适,小司拿了三瓶牛奶過來,一大人兩小孩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
小司本來就是習慣早睡,喝了牛奶更容易犯困。直到左臂被人輕輕靠着,九裡凜生才發現他睡着了。
對着江戶川柯南“噓”了一聲,他動作輕柔地抱起小司,由老闆娘引着,把他放在了床鋪上。
再回到庭院時,江戶川柯南已經迫不及待了,仰頭問:“現在可以聽那個‘故事’了嗎?”
九裡凜生笑着搖搖頭:“這麼想聽啊?不過今天不行,我得跟松田聊聊。”
江戶川柯南白天也看出他倆之間有些僵持的氣氛了:“你們吵架了嗎?”
九裡凜生坐回原位,盤着腿用手托腮:“不算,是我單方面惹他生氣。本來想開個玩笑來着,結果變成冷笑話了。”
也是存了點逗弄的心思,九裡凜生問:“如果毛利小姐很嚴肅地問你‘你沒有在騙我吧?’。柯南你會怎麼想?會生氣嗎?”
江戶川柯南意料之外地沉默了。
九裡凜生以為他想不到答案,也不催,耐心的等着。
可直到餐廳裡的談話聲都停了,如此又過了許久,江戶川柯南才開口:“……很想回答‘我知道錯了’。但……”
“現在的話,我隻能回答‘沒有’。”
夜色深濃,整片天空深邃地像是被蒙着一塊黑布,而那輪月亮,則是漆黑世界唯一可見的光。
毛利蘭回過頭,看見窗外的月光,不自覺地被吸引過去,雙手搭在窗檐,靜靜地欣賞這月色。
或許她很久以後才會知道,這一晚,心念之人與自己僅僅隻一牆之隔,共賞同一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