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還是不裝？

九裡凜生眨了下眼，決定先試探一下BOSS的态度，畢竟這位才是現在的主導者。

“……他們都在欺騙我？”九裡凜生不自在地偏頭，移開視線，“為什麼呢？有什麼值得的呢？”

他開始變得低落，像是真的被男醫生的話給影響到了一樣：“BOSS也并不看重我了吧，我隻是沒用的棄子。”

“棄子？”似乎難得見到九裡凜生用這個稱呼自稱，BOSS的尾音上揚，“可不要這樣想，一直以來你都是我最寵愛的孩子，時至今日也未曾改變。”

BOSS的機械手揉了揉九裡凜生的頭發，再次将他的臉扳正，使其與自己對視，語氣堪稱慈愛：“我可以保證，隻要我還活在這個世上，你就不會死。”

這對九裡凜生來說大概是最有誘.惑力的誓言了，但他并沒有因此而動心，隻是淡着微笑，沒有回應。

原因無他，這BOSS身材太辣了，他被辣的睜不開眼睛。

好吧，還是想點正經的。

他對BOSS完全沒印象，但身體卻會因為對方的舉動而産生應激反應，說明要麼是BOSS以前對他不好，現在隻是在詐他；要麼就是BOSS一直以慈父的形象對待他，但他自己也明白這BOSS不是個好東西。

一句話總結就是：不能完全一副聽從的模樣，也不能處處挑刺擺爛不幹。

還不确定BOSS的态度是前者還是後者，九裡凜生盯着對方的眼珠，伸手抓住應該能稱作手臂的鋼鐵，微微使上勁想要拿開：“我知道了，請您松手。”

沒想到很輕松，BOSS很快放開了他被擠壓出紅印的下巴，走到對面的沙發坐下。

九裡凜生實在看不下去一具骷髅走路的模樣，撤開視線用手指輕輕摩挲有些疼痛的地方。

BOSS單手抵着腦袋，金屬碰撞的聲響讓他回神，這場面過于驚悚，但BOSS本人渾然不覺，就這樣看着九裡凜生，忽然道：“凜生啊。”

九裡凜生回了一聲：“……嗯？”

BOSS看上去像是閑聊，但話語的内容卻讓九裡凜生心中一驚：“你和以前相比，好像不太一樣了？”

出現了，死亡問題。

無論什麼解釋在此刻都顯得多餘且蒼白，九裡凜生微微一頓，冷靜地反問：“那您喜歡什麼樣的我呢？”

相顧無言，九裡凜生感覺身邊的空氣都沉重了幾分。

默了默，BOSS笑道：“當然是聽話的你啊，聽從命令，乖乖地待在我身邊，你會得到我的寵愛。”

九裡凜生能看出來他是真心實意的，但不好意思，他不需要一堆破銅爛鐵的寵愛。

這話他當然不會當面說出來，但既然BOSS提出了“離開”這件事，那他就借題發揮一下喽。

沒辦法，誰都别想拴住他。

沒有回應BOSS的“喜歡聽話的你”，九裡凜生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樣子顯得有些局促：“可是我有點擔心，您從來都沒有交給過我什麼任務，這讓我以為您并不需要我。”

BOSS道：“我隻是覺得那些任務對你來說很危險，待在我身邊我才能保護你，不是嗎？”

看到九裡凜生沒有因為自己的話而放寬心，BOSS沉思道：“當然，如果你一定要堅持，我也會同意你的想法——我總是會對你包容，凜生。”

“基安蒂的做事風格你大概接受不來？嗯……那就琴酒？我很放心他。”BOSS這才看向充當背景闆的琴酒，問，“凜生和你一起出任務，能保護好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