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戶川柯南覺得現在這個場景有點眼熟。
依舊是他、九裡警官、松田警官還有一把椅子,不過這次坐在椅子上的人不是他,是九裡凜生。
剛剛江戶川柯南拜托松田陣平找人,結果松田陣平帶着雙手都是血的九裡凜生回來了。
江戶川柯南當時瞪大了眼,差點幻視九裡凜生在作案現場被松田陣平當場捕獲。
松田陣平一言不發,還是九裡凜生主動開口解開誤會,随後借了毛利小五郎的車前往最近的醫院。
江戶川柯南偷偷溜進了後座,後來松田陣平從後視鏡發現了他。
卷毛警官隻是看了他一眼,雖然疑惑但沒問出來,專心開着車。九裡凜生倒松了口氣,打破剛才焦灼的氣氛:“柯南小同學,怎麼還偷偷跟着我們來了?”
江戶川柯南也感覺到現在不是提九裡凜生傷口的好時機,于是順着他的話回答:“九裡警官,你還沒有告訴我整個案件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你不是跟我約定好要告訴我的嗎?”
九裡凜生偏了偏頭偷笑一聲,好小子,整挺好。
咳了一下,九裡凜生肩膀搭在椅背上,扭着身看向江戶川柯南,佯裝歉意:“哎呀,瞧瞧我都忘了,柯南你别急,我這就給你細細地、慢慢地講。”
江戶川柯南的注意力也全都在案件上,前傾着身等着他的講述。駕駛座的松田陣平卻先發話了:“凜生,手放好。”
因為剛剛掐的太用力了,傷口一時半會沒法自己愈合,松田陣平在酒店也隻是簡單幫他包紮,傷口牽扯的大了還是會滲出來血。
感覺到掌間的紗布已經被滲透,九裡凜生悄悄看了一眼松田陣平,随後很痛快的放下胳膊,對着江戶川柯南眨眨眼:“好啦好啦,都不生氣了,柯南你也消消氣,我以後肯定會牢牢記住的。”
江戶川柯南困惑的歪頭,見九裡凜生朝松田陣平努了努嘴,便了然道:“我當然相信你啦九裡警官,所以可以開始了嘛?”
就這樣,柯南聽着九裡凜生的全方位詳細解說,深深陷入了思考,甚至連九裡凜生已經被護士帶去重新包紮了都不知道。
他站在原地,開始考慮起案件的疑點。
九裡警官說記錄本裡沒有寫上本川女士是少女失蹤案的家屬之一,難道是有人不想把這起案件與少女失蹤案聯系在一起?
這樣做确實對本川女士有利,但隻要知道安田博是少女失蹤案的兇手,再次找上本川女士隻是早晚而已不是嗎?
而且,就算古井先生沒有說出關于本川女士女兒的事,像目暮警官這種接手過少女失蹤案的警官也會這樣當場指出來,本川女士仍在劫難逃。
抛開這些不談,能修改記錄本的隻有警視廳的人,可他并沒看到有哪個警官與本川女士走得近,是提前收了賄賂……?
不對,不能這樣想。
江戶川柯南搖了搖腦袋,把這個念頭驅除腦海。
九裡警官、松田警官和目暮警官他們都是很好的人,如果他堅定了這個想法,好人也會變成壞人,不該妄下定論的。
“柯南,問你件事。”
江戶川柯南擡頭,本該和九裡凜生在一起的松田陣平出現在他面前,他心底有了些答案,但還是問:“松田警官想問什麼呢?”
松田陣平沒再戴着墨鏡,黑眸逆着光:“凜生他今天早上和你單獨待在一起的時候,真的是在欺負你嗎?”
“果然是這件事啊,”江戶川柯南毫不意外,因為九裡凜生不在也不再掩飾,語氣中透着擔心,“九裡警官他今天身體好像不太舒服,我醒的時候,恰好看到他蹲在地上對着牆幹嘔,還讓我不要告訴你。”
感覺自己的話有點過于不像小孩子了,江戶川柯南頓了頓,讪笑着補上一句:“他還說因為成年人被發現弱點的話會很難堪,松田警官知道這件事的話他會不敢見你面的。”
“……,”松田陣平沉默良久,最後揚唇道,“唔哦,原來是這樣啊。”
江戶川柯南一愣,聽着這話以為他沒放在心上,但看松田陣平周身釋放出危險的氣息,江戶川柯南一時間不知道九裡凜生收到的會是關心還是鐵拳了。
松田陣平看向被妥帖包紮好正走來的九裡凜生,歎息道:“算了,看在他受傷的份上,這次就先不計較了。”
九裡凜生似有感的打了個激靈,扭頭對上松田陣平的視線後便沒再多想,完全沒意識到剛才的危機感正是來自他的這位同期。
松田陣平臉上帶着笑,站在他旁邊的江戶川柯南卻聽見他道:“不過呢……如果再有下次,畢業時的、三年前的、還有今天的帳,我一起算。”
江戶川柯南不知該作何反應,隻好陪笑幾聲。
原來一直被蒙在鼓裡的并不是松田警官,而是九裡警官啊。
雖然不知道松田警官說的之前的帳是什麼,但是不好意思了九裡警官,這次他站松田警官。
——于是才有了剛才那副場景,江戶川柯南、松田陣平、九裡凜生、椅子。
九裡凜生眨眨眼,看着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江戶川柯南,出聲問:“柯南小朋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啊、有的!”江戶川柯南有些猶豫,最後還是小心的問了出來,“關于篡改了記錄本的人,九裡警官有什麼懷疑的對象嗎……?”
哎呀,一針見血。
九裡凜生本來還有很多個懷疑的對象,但是看到江戶川柯南後,思來想去也就隻有那個人了。
沒有看到陌生的臉是因為易容,沒有聽到那個女人的聲音是因為她開挂變聲。
毛骨悚然的視線、古怪的圖案,目前猜測失去的記憶也與酒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