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沒有回答,呼吸聲卻莫名急促了一瞬。
随後,腳步聲響起,那人逐漸走近。
“是誰?”
黑子哲也又問了一遍,卻還是沒有得到回答。
是組織的人嗎?黑子哲也首先想到。
這個想法又馬上被他否決了,系統為他準備的身份與原來的黑子哲也完全不同,而另一個世界的黑子哲也更不會與組織有什麼聯系。
不管是什麼人,這麼晚在自己家中,又裝神弄鬼地不回答自己……
黑子哲也眼神一凜,握拳攻了上去。
那人本能地擡手格擋,黑子馬上又踢擊那人的腿部,随後一轉身,用另一隻胳膊肘擊對方。
這次擊中了那人的胸,他發出了一聲悶哼。
黑子因為這熟悉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就被他抓住了胳膊,一個用力,兩人交換了位置,黑子被抵在了牆上。
黑子哲也沒有再反擊,兩人的距離很近,彼此的呼吸糾纏在一起。
良久,黑子哲也開口:“赤司君。”
“哲也聽出來了?”
磁性溫柔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帶着一絲親昵,仿佛他們從來不曾分别。
黑子哲也沉默了片刻,将身前的赤司征十郎推開,按下了燈的開關。
房間中的燈光驟然亮起,兩人都本能地閉了閉眼睛,稍作适應後,黑子哲也看向赤司征十郎,正要說什麼,卻發現他一隻手捂着胸口靠在了牆上。
“赤司君!你沒事吧。”黑子哲也立刻去扶住他。
剛剛的一擊雖然黑子哲也沒有傾盡全力,但也沒有手下留情。以黑子現在的身手,打傷一個成年男人還是輕而易舉的。
赤司征十郎搖了搖頭,卻輕咳一聲。
黑子哲也緊張又自責:“我送你去醫院。”
“沒事。”赤司征十郎看演的有點過忙阻止黑子,“我還不至于這麼脆弱,哲也扶我去休息一會兒就好。”
黑子哲也自然不好再說什麼,将赤司征十郎扶到沙發上坐下後,還是有些不放心,翻出了家裡的醫療箱,拿到赤司跟前打開時突然記起這麼多年過去藥品應該都過期了。
“沒關系哦,家裡的藥品都有定期更換的。”
含笑看着黑子忙碌的赤司征十郎開口道。
“果然是赤司君在照顧我的家裡嗎?”
黑子哲也愧疚地抿了抿唇,手中的傷藥噴霧已經換成了從系統中兌換出來的。
其實本來拿醫藥箱也隻是幌子,否則不好解釋自己手中的藥從哪裡來的。
“不光是我,我們誰在日本就會來看一下。”赤司征十郎道。
黑子知道他說的我們是誰。
他該想到的,但多年在組織的經曆已經讓他形成了最先從壞的方面考慮的思考習慣。
“是我沒有及時出聲。”赤司征十郎打斷了黑子哲也的自責,主動解開了衣服,讓黑子為他檢查上藥。
赤司征十郎本來穿了一套雪灰色的休閑西裝,現在高級定制的西裝外套已經被他随意地扔在了沙發上,裡面白色的襯衣看似簡單,但領口和袖口的處理細緻考究,透露出一股不經意的奢華。他伸手緩緩地解開襯衣的紐扣,隐隐露出結實又不誇張的肌肉,暖色的燈光下肌肉的線條仿佛雕塑一般精美。
赤司不動聲色地觀察着黑子的神情,看他還是神色沒有任何變化地等待着給自己上藥,不知是放心還是失望地暗歎口氣。
看來這七年中黑子在情感方面是沒有什麼變化的。
雖然開始赤司征十郎有演的成分,但黑子哲也那一肘擊确實是不輕的,被擊打的地方已經有些腫脹地泛着紅,12-24小時後可能就會瘀青一大片。
終于給赤司征十郎上好了藥,黑子放心下來,幸好有系統的藥在,否則還是要去檢查一下有沒有内傷的。
将醫藥箱放好,黑子哲也終于受不了赤司征十郎一直盯着他的目光,率先開口:
“赤司君不問嗎?這些年我去哪兒了?”
赤司征十郎輕笑一下:“那哲也知道我剛剛為什麼不回答嗎?”
“因為我怕那又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