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普普通通死在這樣一個敗類手中。
或許他并沒有說這句話的資格,畢竟就連他自己,不也是在這家夥手中,像塵埃一樣死去了嗎?
松田陣平以為自己會很沖動,實際上他相當冷靜,冷靜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就像是早已燃燒殆盡的灰燼,連怒火都無聲無息。
他平靜地走到羅曼醫生旁邊,低聲道:“我找到他了。”
找到誰了?
等等,找到誰了!
羅曼醫生瞳孔一瞬間放大又恢複,他盡可能地保持鎮定,還尚殘存一點茫然的不可置信,他同樣小小聲回:“那我們要怎麼做?”
“你什麼都不用做。”松田陣平平靜地說,“你隻需要待會打電話給警察,告訴他們炸彈在這裡。”
“可是……”羅曼醫生遲疑地道,“不是還有另一個放炸彈的地點嗎?”
松田陣平低低笑了一聲:“同樣的陷阱,我還會踏進去第二遍嗎?”
你……踏進去陷阱?
不等羅曼醫生細想,松田陣平就飛速地說:“第二個地點隻會在炸彈啟動的前三秒在炸彈的顯示屏上出現,隻要順着他的話走,不管如何都必須有一個人犧牲,所以……”
松田陣平頓了一下,又道:“他手上有控制器,能夠立刻控制炸彈爆炸,必須先把控制器奪過來才行。”
那個男人還沒有發現自己已經暴露,仍然悠哉悠哉等着愚蠢的警察的出現,他一直放在左邊兜中的手,那裡放着的應該就是炸彈的□□。
沒有再多講,松田陣平就準備開始他的行動。
他裝作尋常的路人一般小心地朝那個男人接近,中途掏出煙盒叼出一根煙,又從褲兜裡摸出打火機準備點燃,不料打火機點了好幾次都沒火,他啧了一聲。
“喂,哥們,借個火呗。”
他吊兒郎當地說道。
男人皺了皺眉,不耐煩地說:“我沒火。”
他啐了一口,不依不撓:“放屁,你沒打火機那地上這一圈的煙頭是什麼?喂,該死的,别給臉不要臉,把火給我。”
男人頓時心頭火起,以一種陰冷的目光注視着這個“死人”,他心裡想,就連警察都隻能被他耍得團團轉,而這個不長眼的毛頭小子竟然敢對他大呼小叫?!
一瞬間殺心便起。
等他揭穿了警察的僞善,成為日本新的救世主,再殺了這人也來得及,不,還是讓這人和東京鐵塔一同熔化在黑夜裡吧。
男人露出了一個扭曲的笑容,冷冷地問:“你要進去東京塔?”
若是正常人,早就發現了這人的不對,但松田陣平扮演的街溜子頭鐵得很,當即就沒好氣地回答:“關你啥事,我就是今晚上大瞭望台都和你無關,傻叉,趕緊給我火!”
傻叉?!呵呵,待會就給我死的傻帽!
男人陰森森地看着他,把右手放進兜裡正準備取出打火機,就在這時,松田陣平眉梢一動:“你想幹什麼?你想打架是吧,不過就是要你一點火就想打人,呵呵,誰怕誰啊!”
沒有給男人反應的時間,松田陣平拎起一拳就使勁砸到男人的臉上,全是私仇沒有大義,在男人被這一拳打得頭昏眼花之際,迅速握住對方的左手,扭轉其手臂,将其用一個後背摔狠狠摔在地上。
劇烈的疼痛下,人體的本能反應讓犯人将手松開,紅色的□□從空中飛出,松田陣平連忙去拿,卻突然腳滑狠狠摔倒到了地上。
他一回頭,卻見是忍着疼痛頑強清醒的犯人牢牢抓住了他的腳,犯人幾乎咬碎了牙齒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你……是警察!”
松田陣平微微一笑:“很可惜,猜錯了。”
什麼?!
就在犯人愣怔之際,松田陣平一腳死死踹向犯人的頭顱,掙開束縛,去拿落在地上的□□,旁邊的路人看到這一出大戲,皆驚恐地尖叫退後。
就在松田陣平的手快要摸到□□時,突然,一股毛骨悚然的危險感從背後爬升,直覺讓他迅速往旁邊一個側翻,就差那麼一瞬,子彈擦着他的臉頰而過,深深打進地面。
是誰?!
松田陣平瞳孔一縮,看向子彈飛來的方向,隻見不遠方一棟廢棄的大樓頂部,有一道紅光閃爍。
是狙擊手!
他一瞬間意識到這一點,但這、這怎麼可能呢?犯人怎麼可能還有一個幫手?!
在他發愣之際,身後被他痛擊的犯人擦着頭上的血晃晃悠悠站了起來,咧開嘴無比惡劣地說:“沒想到吧,這一次,我可是加入了一個無比強大無比厲害的組織!”
他像戲弄狗一樣,走到松田陣平之前,狠狠碾過他的手指,去拿那□□,将其高高舉起:“不管你是不是警察,此刻都隻能看着東京鐵塔毀在現在!”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