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爾激動的握住妻子的手,聲音低沉的說道:“繪理,你終于醒了!”
禅院繪理緩緩的眨了眨眼,目光溫柔的注視着禅院甚爾,張了張嘴,呼出的氣息将呼吸面罩染上了霧氣,她擡手自己主動摘下了呼吸面罩,笑着說道:“醒來之後感覺身體輕松了很多。甚爾,真是辛苦你了。”
她不需要問自己昏迷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隻看丈夫此時的狀态就知道,他這些日子過得不好。
五條原好奇的看了一會兒兇獸被馴服成家犬的場景,就打斷了這對夫妻倆含情脈脈的對話:“禅院甚爾,你妻子的生命力雖然被補足了,但這隻是暫時的事情,她體内的詛咒一日沒有被祓除,她的生命力就會一直被汲取,隻能不斷的補充她的生命力。”
禅院甚爾轉頭凝視着他,沒說話。
五條原挑眉回視:“我還不至于用這種麻煩方式拿捏你,畢竟我可以用束縛來約束你。”
禅院甚爾一點兒也沒有被五條原看穿自己心裡的‘五條原或許是故意不完全治好繪理,就是為了拿捏我’這種想法而愧疚的意思,他面無表情的問道:“要怎麼解決繪理身上的詛咒?”
五條原回答道:“目前我隻能給出一種辦法,殺死下詛咒的人。”
五條原也通過今天的事情,發現自己對咒術界一些非主流的偏門知識了解得不夠多。
比如說如何解決他人身上的詛咒,再比如說結界術……這些攻擊力不大的輔助手段,看來他也有必要好好學習一下,畢竟最強是不能有任何弱點短闆存在的。
在五條原的心裡,最強=無所不能。
他拒絕自己擁有知識盲區,心裡已經開始計劃為自己安排上咒文、結界術等相關的課程了。
禅院繪理聽着自己丈夫跟那個陌生的俊美白發少年的對話,一頭霧水:“抱歉,我能問一下,我身上的詛咒……是什麼意思?”
五條原對禅院繪理一點兒也不了解詛咒并不為奇,他看見禅院繪理第一眼就知道她是個普通人,看不見咒靈,應該也不知道詛咒的存在。
五條原看了禅院甚爾一眼,說道:“關于這些,就讓他待會兒給你解釋吧。”
他又對禅院甚爾說道:“想找出給她下詛咒的詛咒師,你該好好想想你有什麼仇家。我給她補足的生命力足夠她健康生活半年,在解除詛咒之前,我會每半年給她補一次生命力的。”
禅院甚爾沉着臉點了點頭,腦海中已經在瘋狂搜索自己以前結下的仇家有哪些了。
他發現除了禅院家,自己在當術師殺手的那些年結下的仇家多半都是他的任務暗殺對象,已經被他全部幹掉了,難道是那些被他幹掉的任務對象的親友?
禅院甚爾腦海中已經開始思考要怎麼從自己以前的任務記錄裡找出死在他手下的任務對象的親友,斬草除根。
還有禅院家……不過以他對禅院家的了解,看不起普通人的禅院家應該不會費勁的暗中下詛咒就為了殺死一個普通女人。
五條原見禅院甚爾似乎想不到自己有哪些仇家能做到這種遠距離下詛咒的事情,他想了想,為了避免禅院繪理因為幕後黑手再出什麼意外死掉,導緻他失去禅院甚爾這個好用的打手,便開口建議道:“你或許可以通過僞造你妻子死亡的假象,以此來蒙蔽幕後的詛咒師,我可以幫你們隐藏身份和居住地址。”
禅院甚爾一點也不客氣的說道:“好,那就交給你了。”
反正他都賣身給五條原了,那麼老闆幫員工解決後顧之憂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
五條原:“……”有種自己招了一個麻煩員工的感覺。
但想到禅院甚爾的實力,他還是覺得一點小麻煩可以接受。
五條原走出了病房,将空間讓給禅院甚爾和他的妻子,讓他們夫妻倆好好溝通一下。
站在病房外的五條原雖然沒有刻意去偷聽病房内的動靜,但他五感敏銳,病房内的聲音非要往他耳朵裡鑽也沒辦法啊。
聽着病房内禅院甚爾被妻子教訓,他積極認錯熟練檢讨的聲音,五條原差點沒憋住笑。
真沒想到在他面前總是一副頹喪冷漠或者是面無表情樣子的禅院甚爾,在自己妻子面前居然是一隻忠犬。
這難道就是愛的力量嗎?
五條原陷入了沉思中。
禅院甚爾已經跟妻子繪理将詛咒的事情解釋清楚了,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禅院繪理,也同意隐藏身份,畢竟他們還有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兒子禅院惠。
禅院甚爾打開病房的門,五條原知道他們商量完了,也重新進入病房内。
禅院繪理已經從病床上下來,感激的朝五條原道謝:“多謝您救了我的命,實在感激不盡!”
五條原平靜的道:“隻是公平交易而已,我救你,禅院甚爾從此以後為我工作。”
禅院繪理看了自己丈夫一眼,微笑道:“不,還是要感謝的。”因為五條原不僅僅是救了她一個人,還救了她的甚爾。
禅院繪理作為那個将禅院甚爾從黑暗泥淖中拉出來的人,她再清楚不過自己心愛的丈夫是個怎樣心理脆弱的人了,她還沒有完全解決他内心深藏着的心結,她如果就這麼死了,剛剛開始學習怎麼成為一個正常人的甚爾,隻怕會以更快的速度重新堕落回黑暗的泥淖中,不見天日。
禅院繪理對五條原說道:“我們要換身份的話,那麼我可以改姓伏黑嗎?”
禅院繪理解釋道:“伏黑是我跟甚爾結婚之前的姓氏,既然要換個身份,那我們一家人就都改姓伏黑吧。”
換其他假名他們也不太适應,倒不如改姓,因為她跟禅院甚爾結婚,她改姓禅院之後,所有身份相關的證件上的名字都是‘禅院繪理’,已經很少有人知道‘伏黑繪理’這個名字了。
‘繪理’本就是非常常見的女孩名字,重名率很高,倒也不必特意去改。
所以繪理決定用回之前的‘伏黑繪理’這個名字,就連丈夫禅院甚爾和兒子禅院惠,也要改成跟她姓伏黑,以後就叫伏黑甚爾和伏黑惠了。
甚爾剛才在聽到繪理提議說讓他和兒子跟她改姓伏黑,頓時心中無比懊悔,他之前怎麼沒想到還能改成跟妻子姓伏黑呢?這樣他就能早日丢棄掉‘禅院’這個垃圾姓氏了。
不過好在現在改姓伏黑也不晚。
伏黑甚爾有點難掩高興的對五條原強調道:“我從現在開始就叫伏黑甚爾了。”
五條原不明白他在高興什麼,平靜的問了一句:“哦,知道了,伏黑甚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