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把墨鏡戴上的馬修來到書桌前,并且試圖從電腦右手邊摸到提姆留下的藥膏——那個散發着明顯藥味的物體實在明顯——它在左邊。
“……”馬修想直接拿起來,但還是要裝一下。
挂斷電話的提姆下意識往馬修的方向看了看。
看到馬修的右手正不斷摸索,而藥膏正明晃晃放在左邊桌角……他剛剛是說了右邊吧?
提姆倒吸一口涼氣,立刻站起來走到桌邊拿起那管藥膏:“sorry,看來我記錯了,它放在左邊。”
一定是剛才忙得昏了頭!
馬修不會以為他是故意的吧!
“我來幫你上藥吧,”為了方便擦藥,提姆已經順便拿出了棉簽。他這邊的調查難以進展,可以先等等看迪克他們跟弗利友好交流後能不能得到更新的線索。
所以他現在有的是時間。
“我也偶爾會忘記東西放在哪裡,這種事情難免發生,”馬修笑着示意自己不介意,同時再次坐在椅子上,朝着提姆所在的方向微微仰起了頭,“老實說,我确實有點摸不準傷在哪裡。”
提姆将藥膏擠到棉簽上,盡量放輕動作給馬修嘴角的傷口擦藥:“這一……”拳可真夠狠的。
“什麼?”馬修裝作沒有聽出他的言下之意。
“沒什麼,”提姆還記得馬修說這是不小心磕到的,“你晚上也戴墨鏡嗎?”
“習慣了,而且擔心吓到别人。”
盲人的眼睛由于各種原因,可能會有渾濁或者眼球萎縮等現象,更别提普遍性的眼球失焦,并不是說這樣會吓人,隻是與常人不同總是容易引來不必要的關注。
提姆沒再糾結于墨鏡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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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哥譚市中心醫院。
弗利病房外有哥譚警局的警察日夜不停地守着,雖然人數不多,但确實沒什麼換崗間隔。
好在蝙蝠俠不走門。
醫院的藍色窗簾被風吹拂着飄在室内,弗利感覺到冷風的那一刻迷迷糊糊睜開眼。
緊接着,一隻手死死地按在了他的口鼻上。
“别喊,懂了嗎?”
弗利忍耐着深更半夜看到蝙蝠俠的恐懼連連點頭。
“告訴我關于約瑟的消息,”蝙蝠俠跟他沒什麼好寒暄的,“還有那個解決了你們的神秘人的事。”
“那個……那個該死的家夥!”手臂被廢足夠讓弗利痛恨那個男人,但同時,那個神秘人留給他的還有無比的恐懼,他眼神驚恐,語氣像是壓抑着激動和害怕,“他一定不是什麼好人!”
跟在後面剛剛翻窗進來的夜翼差點一腳踩空。
跟蝙蝠俠告狀,認真的?
“先說約瑟,”蝙蝠俠打斷了他。
弗利隻好搖着頭:“我不知道,約瑟從不親自出現,我們隻要在交易前把貨物放在他随機指定的地點,他就會秘密把東西轉移。”
“貨物?東西?”蝙蝠俠嗓音壓抑,完全被這些稱呼激發起了怒火。
可惜現在的弗利禁不起痛扁。
“孩子,那些被拐來的孩子!”弗利立刻改口,“我已經告訴那個該死的家夥了,約瑟指定的地點全部都在東區,别的……别的我真的不知道!”
“那晚發生了什麼?”
弗利已經沒辦法報仇,況且他眼看着就要被起訴然後關進監獄,他隻能寄希望于蝙蝠俠能找到神秘男,然後給他個教訓,因此對那個人的事毫無保留。
“我和巴尼特他們帶着那些孩子轉移,但那個該死的家夥突然從天而降,然後把我們全都教訓了一頓,下手狠毒,簡直像個瘋子!”
巴尼特和弗利他們絕對不是那個神秘人的第一個受害者,但以往那個神秘人從沒下過這樣重的手,迪克回憶着之前那些人身上的傷,頂多就是鼻梁骨折或者肋骨骨折之類的。
“你們做了什麼?”夜翼逼問。
“你别瞎說,我們可什麼都沒做!”
“你們用手裡的孩子威脅他?”蝙蝠俠隻是提出一個可能性試探弗利。
弗利卻突然陰沉了臉:“哈,我們可沒能威脅到他!”
“那家夥根本不管那些孩子的死活,我們已經威脅他了,他還是不管不顧地沖過來!”
他完全不提神秘人伸出左手給那個孩子擋了一刀,隻說他是個随意找人洩憤的瘋子,而他們隻是倒黴才被他碰上。
哥譚市中心醫院樓頂,羅賓聯絡了紅頭罩:“事情發生在東區你竟然什麼都不知道,看來能力是真的下降了。”
“……看我和你們誰先把人揪出來吧。”紅頭罩咬着牙切斷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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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晚回來嗎?”馬修若無其事地問着提姆明晚的計劃。
“不,明天晚上還有點别的事要處理,”迪克已經發消息告訴他從弗利那邊拿到的情報,因此他們打算去東區調查一下。
提姆以為馬修有什麼事:“怎麼了嗎?”
“沒什麼,隻是随便問問。”馬修打算明晚去東區一趟,至少調查一下那三個家夥昏迷前提到過的以往的交易地點,或許能發現一些關于[約瑟]的線索。
室友要是回來的話,他還要想一下怎麼解釋夜不歸宿的問題,好在他的室友并不打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