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如雷貫耳的聲音炸響“高城!”
史今率先轉身,見到來人,神情瞬間嚴肅起來,動作利落的敬禮“首長好!”
什麼首長?哪個首長?
付渝也抱着高城轉過身去,高城身體一僵,喊了一聲“首長!你怎麼在這!”
付渝看來人的軍銜,再看他和高城六七分相似的面容,以及高城連長說話的态度,她頓悟了,這人應該是連長他爹,衆所周知,高城他爹是軍長!
這還是付渝見過職位最高的上級,她手忙腳亂的想要敬禮,礙于抱着連長不方便,也不能給他扔地上,索性把他單手抗到肩膀上,用另一隻手敬禮“首長好!”
被突然翻了身的高城疼的哎喲一聲,有些嬌嬌的擡手錘了付渝一下,隻是力度不大,像是打情罵俏。而付渝做完這個動作就後悔了,天啊,她在幹什麼!當着人爹的面扛着人家兒子!
好在,高城他爹并沒有為難付渝,隻是語氣嚴肅的訓斥高城“讓一個女兵扛着你,丢不丢人!”
高城掙紮的下來,付渝連忙将他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高軍長若有所思的看着付渝,眼前這個小姑娘雖然臉上帶着幹涸的血迹,但眼神堅毅有光,看得出是個好苗子,幾乎是瞬間,他便明白了,這個姑娘估計就是高城那小子找他下外訓調令的原因。
高軍長和藹的沖着付渝笑着“小姑娘,快去看看臉上的傷,可不要留疤痕了啊。”
付渝猶豫了“可是連長也受傷了”
高軍長笑眯眯的說“我帶着這小子去檢查,你先去吧。”
付渝敬了個禮後,便和史今一起離開了,到達診室後,醫務人員先是給付渝清理了一下傷口,意識到創面達到了四厘米長,且深達皮下,立即準備了縫合手術。
隻是打麻藥的時候付渝拒絕了,她說“我一會縫完了還需要回去訓練,就不用給我打麻藥了,我怕影響訓練。”
一旁的小護士看起來年齡和付渝相當,她有些心急“不打麻藥的話,會很痛的!”
付渝笑着說“沒事,縫吧,我剛才看見了,我這個傷口在三到四厘米之間,按理說縫三針就行了,沒關系,我能忍。”
付渝本來就是外訓被臨時調過來的,這次意外負傷,如果修養幾天那她原本的任務就沒辦法完成了,外訓的每一天都是有任務目标和進度的,如果她出了問題,到時候恐怕還會臨時派過來一個人,費力又費時,所以她不想拖組織的後腿。
小護士愣住了,她看了看付渝的肩章和作戰服,第一眼見到付渝的時候,她以為這個面容姣好的女兵是個文藝兵,現在她好像改變了自己的看法了。
躺在手術台上的感覺并不好受,左臉眼下的疼痛時刻提醒着她,會有留疤的可能,但是她轉念一想,連長右臉那道疤痕比他長多了,隻不過她這個傷處是橫在左眼眼下靠近顴骨一側的,不管怎樣這可是榮譽的勳章!
雖然縫合的時候很痛,但比起上次腿傷還是差一點,等到縫合結束,小護士給付渝臉上也包紮完成後,付渝深深呼了一口氣,額頭冒着冷汗,慘白的一張臉勉強露出笑“謝謝啊!”
她的身體因為疼痛有些顫抖,但是她還是扶着床邊起來了,步伐虛浮的走出去,和守在手術室門口的史今揮了揮手“班長,别擔心我沒事,小傷小傷。”
小護士愣住了,有些難以置信,她平時磕到頭腫起來的時候,都會疼的流下生理性淚水,可這個和她年齡差不多的女孩卻是這麼頑強,忍耐力驚人。
正在脫下手套的醫生也露出敬佩的目光“我上次見過這個女兵,那次她是被人擡進來的,腿都被傷的深可見骨,那時候是被醫務兵簡單包紮就送過來了,聽她戰友說,她傷着腿也要完成任務。這樣的承受能力和強大的精神力,我想她應該是某特種作戰部隊的吧!”
小護士傻傻的問“特種部隊就不怕痛嗎?”
主刀醫生沉悶的回答“是人都會感受到疼痛,隻是她的意志力很強,忍耐力很高,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已經習慣了受傷,習慣了疼痛,慢慢适應了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