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刀尖被青霜的劍身止住。
妘澄松手,青霜彎側的劍身立馬回彈。
小刀“刺啦”一聲躲過,雲澄翻身穩住。
“咻”
雲湛所贈,那把名為新月的彎刀現身。
雲澄眸色陰冷,手拿雙刀,身子快如殘影。
“铿锵铿锵”
二人四周竟連空氣都是能輕易粉碎一切的風刃。
“轟隆”
雷電在烏雲裡密集,随着雲澄的招式,紛紛化形直逼妘澄而去。
“砰砰砰”
青霜快刀斬亂麻,雷電全全都進不了妘澄的身。
“嗡”
刀尖應聲而至,妘澄下腰劃過,旋身而起之際,青霜快如迅雷,直奔手持小刀雲澄的命門。
“咻”
雲澄身影消失。
頭頂霎時出現寒意,妘澄冷眸,運功就是一拳與上方的雲澄對拼。
“砰——”
靈波驟降,整顆星球也為之顫抖。
第一軍校内高樓傾頹,地表瓦解,因好奇沒有及時退離的師生眼下毀的腸子都青了。
雲家是同路家一起到的,此刻,第一軍校外面已被警戒線牢牢圍住,現場一片嘩然,密密麻麻全是人影。
路時笙握拳,想趕緊穿越人潮跻身進去。
“是路少将,路少将來了。”
“在哪兒?”
“……”
有學生指認出他,現場的媒體立即蜂擁而至。
“砰——”
“轟隆”
地表又開始為之顫抖,以第一軍校的大門為界線,大門内又有一建築傾頹瓦解,大門外隻餘小部分震動,無事發生。
路時笙急的眼尾泛紅,要不是路家人将他護在中央往裡擠,他一定得破口大罵這些看不清形式的媒體。
但人潮湧動,他們努力半晌,其實也才與警戒線又靠近五米。
“轟”
第一軍校内又傳來響動,路時笙再也憋不住,吼道:“都讓開。”
白獅應聲乍現,“吼嗚”一聲,人潮立馬突破一個缺口。
路時琛趕緊叫所有人都不要動,以防出現踩踏事故。
“叮——”
霎時
所有人都應聲飛起,後又像下餃子般直直站立,瞬間便安全一片。
路時笙擡頭,驚喜:“姐姐。”
路家衆人一同望去,就見第一軍校門口上方的位置,正站着一與妘澄長相相似的女子。
她是妘澄的姐姐嗎?
“不想死的,都給本帝有序離退,否則……”
“砰”的一響,警戒線内第一軍校大門前眨眼間便出現了一個直徑為二十米的大坑。
現場又開始嘩然一片,這女子一看就不好惹,不管是師生,還是媒體,隻五分鐘不到,現場便空蕩下來。
妘漓擡手,路時笙就飛身至她身邊。
“多謝姐姐。”
妘漓路時笙的身影瞬間便消失在第一軍校大門前。
雲家四人抓住機會也往第一軍校裡沖,路家除卻路時琛路時越外,路父路母無奈隻能留守原地應付那些原本走開現又蜂擁回來的媒體。
“咔嚓”
青霜劍身化為碎片,随着妘澄的指示,排兵布陣向着雲澄飛走。
“乒乒乓乓”
盡管小刀在手,但雲澄身上仍有被劍碎劃破的痕迹。
雲澄眼神陰鸷,随結印,以他為中心,底下第一軍校的塵石如龍卷襲擊,聲勢浩大。
“去。”
“噌”
青霜以劍氣格擋,妘澄的側臉一個不注意也叫飛石劃破。
“砰砰砰”
二人又戰在一塊。
“嗡”
雲漓緊盯對面的位置,一旦妘漓決定插手,她将立即行動。
“雲清?”王清也眼尖,眼瞧着從天而降的巨石就要砸向他,連忙大喊,“快閃開——”
“吼”
猛虎急速上前,終以身軀将巨石撞開。
“往哪兒走。”
雲湛看清形式,護着雲母就往王清也他們那個位置奔跑。
路時琛路時越緊随其後。
隻要不是去打擾雲澄的決鬥,雲漓并不介意多護住他們。
“砰”
雲澄不敵,後被妘澄一拳擊到,一起如流星般從天墜落。
“咔嚓”
裂痕如蛛網爬行,等煙塵散去,卻是雲澄在上,雙手狠掐妘澄的脖頸。
“咚”
妘澄揮拳就上,在雲澄翻身之際,迅速起身。
“锵”
青霜與新月對上,雲澄的另一把刀開始猛刺。
妘澄青筋暴起,聚力相迎。
“砰砰砰”
二人很快又從地表打上淩空。
“呃……”路時笙捂着心口,他突然揪心地疼,沙啞問道:“姐姐,妘澄的勝算有多少?”
這時,路時琛路時越也因發現他們走了過來。
聽到路時笙的問句,二人一同看向妘漓。
妘漓絲毫沒有分一抹視線出來給路時笙,專注地盯着上方戰局,冷道:“他二人功力不相上下,但瀕死之人,總是會爆發出意想不到的能力。”
潛台詞就是,看他們誰離死亡最近。
“轟隆”聲下,路時笙隻覺得頭頂的天也開始塌陷。
路時越不忍,安慰道:“時笙,妘澄答應過你的,他會回來,我們要相信他。”
路時琛也望向戰局。
另一邊,雲母的眼淚止不住地淌,她盯着雲澄,心口一疼,她已經能分出他與他了,是她對不起他。
雲父神色糾結。
雲清不放過一絲空隙,睜大雙眼,他也有些糾結,既想雲澄活,又不想妘澄死。
為什麼要這樣?
雲清齒尖咬破唇瓣,他于心不忍,為什麼一定要鬥個你死我活?
“砰——”
靈波劇烈震顫,最終是妘澄險勝一籌,将雲澄一劍劈散經脈。
“噗”
雲澄極其不甘,咬血将新月甩出,用盡全力一擊終穿透妘澄的心口。
“寶哥兒。”
“澄哥兒。”
“妘澄。”
“雲澄。”
“呼——”
耳畔全是風聲,割得人耳朵生疼。
妘澄同雲澄都沒有被摔在地上。
妘漓斂眸,急忙運功替妘澄療傷。
“寶哥兒,剛才為何手下留情?”
雲澄倒在雲漓懷裡,也望向妘澄那邊,道:“他留手了。”
“轟隆”
烏雲壓頂,其間雷鳴不斷。
妘漓心底一沉,紅眼将修為不要命的往妘澄身體裡灌輸。
“寶哥兒。”她終忍不住一嗚咽。
妘澄紅眼望着為他哭泣的妘漓,眼淚也“啪嗒”一聲滾落。
“姐姐,這原隻是我的生死劫,他何其無辜。”
“我自己的劫,我自己渡。”
“若我不幸,别忘了,他也是我。”
“妘澄?”路時笙跪在妘澄跟前,他想他似乎明白妘澄要做什麼了,頭頂的雷鳴又是為何而響了。
“你不要對我這麼慘忍。”
就聽路時笙道。
妘澄起身,他已好大半,推開妘漓給他運功的手,面帶微笑猛地抱住路時笙。
“對不起。”
“轟隆”
“!!!”
妘澄的生死劫因為他的收手重新變幻,眼下天雷滾滾,他也不準備在躲閃。
妘澄施法定住路時笙,仰頭再給了他眉間一吻,才起身走向屬于他的劫難。
“轟隆”
直徑約五米長的天雷驟降。
“妘澄——”
“澄哥兒——”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