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還能走嗎?”
路時笙點頭回應幸存者的呼喚,白獅這時也從幸存者身邊擦過,走回到路時笙的身側繼續守護。
黑暗且緊張的氛圍下,大型猛獸給人的壓迫感絲毫不亞于死神親臨。
那幸存者滾了滾喉嚨,又緊着一張臉從地上站起,堅強道:“能走。”
路時笙又一次點頭,白獅的耳朵這時又捕捉到另一求救的聲音,它碩大的腦袋猛地朝那聲音的方向扭轉,眼睛直溜地盯着。
幸存者被這突然一幕給驚到,再聯想到自己是如何獲救,大氣也不敢喘,細聲問:“路少将,是又有人在求救嗎?”
“是,我們得趕緊過去了。”,路時笙邊控制着輪椅調轉,邊朝那幸存者道,“跟上。”
輪椅開始滑行。
“嗷嗚——”
白獅獅吼一聲,又開始了救人小跑。
“滴答~滴答~”
玻璃窗外走過的怪物流着哈喇子的聲音在寂靜的環境下格外敞亮。
玻璃窗底下躲着的兩名青年緊捂着口鼻都停滞呼吸。
“滴答~滴答~”
聲音逐漸遠去,一直到年紀較大的青年點頭,年紀較小的青年這時才敢小聲喘息,但那早就憋不住淚花的眼眶頓時淚如雨下。
年紀較小的青年名叫紀雲峥,是當今帝國國王與王後的兒子,留着一頭金色卷發,丹鳳眼,紫色眼瞳,挺鼻薄唇,長得不是一般的好看。
可明明年歲已經不小,臉上神情卻跟稚子一般無二,純澈至極。
此刻正被那年紀較大的青年顧川邊擦拭眼淚邊哄:“殿下别怕,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顧川是紀雲峥的貼身守衛,長着一副精明相,狐狸眼,金色眼瞳,左眼角還劃拉的有一道深黑疤痕,卻并不顯得難看。
今日本是紀雲峥難得離開王宮出門玩耍的日子,哪知才在藍豚三十樓吃個飯的功夫,就突然眼前一黑,再睜眼時已身處“異處”。
熱鬧的環境瞬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是各式各樣從沒見過還要取他們性命的怪物。
得虧在黑暗來臨之前紀雲峥提前伸手抓住了顧川的一角衣裳,否則他二人指定像同處餐廳中的客人分開一樣不得在一塊。
紀雲峥害怕急了,身子顫抖,眼淚止不住的流淌,倒是真跟孩子一樣。
他緊緊抓着顧川替他擦拭眼淚的手,眼睛不敢阖上,固執的盯着他。
顧川則非常有耐心,一遍一遍的說着:“殿下,别怕。”
大概過去十分多鐘,紀雲峥終于不再哭了。
他試着勾起嘴角微笑,但以失敗告終,隻得起唇:“我不怕。”
顧川聞言立馬笑着誇獎他:“殿下真棒。”
“現在我們得出去了,殿下知道怎麼做嗎?”
紀雲峥連連點頭,頂着那雙澄澈的眼睛,緊抿着唇。
顧川又回了個“真棒”的眼神,一邊繼續警示外面環境,一邊抓着紀雲峥的手,正準備從這躲藏的房間裡走出。
依靠緊握的手傳遞信息,顧川突然發現紀雲峥的身子一顫。
顧川回頭,就見紀雲峥又白了臉,驚恐道:“危險,跑。”
“咔嚓——”
說時遲那時快,顧川一把就力将紀雲峥拉進懷裡,身子猛轉左腿一蹬,二人立馬距離玻璃窗底下滑行了一小段距離,完美避開了因外力闖入而炸開的玻璃渣。
危險來臨的太快,紀雲峥吓得緊閉雙眼,一雙手隻知道緊緊抱着顧川精壯的腰身。
“吼——”
顧川的精神體一隻黑白相間的熊貓立刻朝破窗而入的怪物發起進攻,顧川則趁着這段時間拉起紀雲峥就開始朝外奔跑。
那怪物是一隻飛車大小的黑體蜘蛛,但不同的是它長着一顆人類的腦袋,不僅會說話,口吐的蜘蛛絲更是有腕口粗,還散發着濃濃的腐味。
“哈哈哈,跑,我看你們往哪裡跑。”,蜘蛛一邊同熊貓打鬥,一邊高聲嘲諷。
“砰!”
顧川又向它開了一槍,他的準頭很好,但與之前的一樣,子彈一觸碰到蜘蛛的身體就猶如石沉大海一般,隻進不出,絲毫對它造不成威脅。
隻除了精神體能對打一二,但僅是小巫見大巫。
要不是顧川反應敏捷,及時将精神體收回識海,恐怕他的精神體就要受損嚴重。
顧川的眉頭都快擰成麻花了,他還是第一次如此束手無策,隻能選擇逃跑。
“咻咻咻!!!”
不要命的蜘蛛絲又從後方駛來,顧川拉着紀雲峥卻還在奔跑。
“嘎——”
猛地,一隻金烏憑空展翅,口吐的金火一一焚滅後方蜘蛛的吐絲。
“又是你這死鳥。”
蜘蛛不爽了,歪着腦袋死死瞪着這飛翔的金烏,眼神一狠,急速朝着金烏沖馳而去。
“嘎——”
金烏連忙展翅避閃,噴出的金火好似利箭一樣向着蜘蛛招呼,但它的準頭就不太好了,身上的金色翎羽最終被蜘蛛打落幾根。
它的火焰隻可遠攻,近架就偏弱了些。
好在蜘蛛暫且被它纏住,那邊的顧川已經帶着紀雲峥跑了不小的距離。
直到确定已将蜘蛛遠遠甩在後邊,顧川才朝紀雲峥道:“殿下,快把它收回精神識海。”
紀雲峥聽話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