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牧朗撞鬼的時間硬要追溯得回到妘澄光臨這個世界的五天前。
那天中午雲澄剛被雲母來學校請假給帶回家,安牧朗隻看到他們的背影,就問站在原地臉色有些不對勁兒的雲清:“馬上學院就要演練考核了,雲阿姨這個時候把他帶回家做什麼?”
雲清的回答略微有些遲疑,似不确定:“好像是要結婚?”
“......啊?同誰?”,安牧朗望向雲清,眼珠子都震驚的鼓圓鼓圓。
雲清搖頭,“媽媽沒跟我說。”
那應該不是表哥。
安牧朗打心裡慶幸,又瞅着雲清不太自然的表現,安慰道,“其實結婚也好,就他這沒有精神力還蹦跶這麼歡騰的勁兒,回歸家庭總比到時候上戰場受死的強。”
雲清歪頭蹙眉,不太贊同他的觀點,道:“可那不是他想要的。”
安牧朗輕哼,反問:“那什麼才是他想要的,繼續纏着我表哥,還是繼續欺負你?”
雲清瞪他一眼,糾正,“他沒有欺負我。”
“是,他沒有專門欺負你。”,安牧朗回答,“他隻是處處都想要壓你一頭。”
“明知道你不擅長作戰,還在半期考核那會兒當衆使你難堪。明知道你與我表哥情投意合,還老是拿着兒時的婚約到處說事。你知不知道,流言蜚語才是最可怕的?”
雲清低頭兩秒,再擡頭時解釋:“我知道。但這婚約本來就是他跟允哥的,他沒有說錯。半期考核那會兒,我沒有留手,他也是憑自己的實力打敗我的。”
“安牧朗,我本可以不出現在你們的世界裡的。”
安牧朗握拳,大喊:“可我不管,反正我隻認你雲清一個朋友。”
雲清知道他誤會自己了,急忙安撫:“我沒說跟你不是朋友,我隻是想讓你明白,雲澄從始至終都沒有做錯什麼?”
“那你就錯了嗎?”,安牧朗低沉着嗓音問。
雲清嘴角一滞,良久苦悶:“或許吧。”
這場沒有所謂的狸貓換太子的狗血戲份裡,被拐的雲澄無辜,被收養的雲清也無辜,隻是雲澄恰好需要一個支撐他不得父母喜愛的仇恨對象。
安牧朗沉默,最後說:“雲阿姨終歸是他的親生母親,不會害他的。”
雲清苦笑,點頭同安牧朗去食堂了。
夜晚,安牧朗走在回寝室的路上,突然就出現了跟昨晚一模一樣的情況。
“小郎君,你對你朋友可真好。”
銀鈴般的嗓音炸響,但安牧朗根本沒見着人。
他緊鎖眉頭,問:“你是誰?找上我有什麼目的?”
“呵呵~你猜啊!”
安牧朗從此就被那鬼給纏住,他本以為或許雲清也會有所影響,但據他後來的試探詢問,雲清顯然沒事。
那便是單單找上他的了。
安牧朗松了一口氣,那幾天,他過的很是煩躁。一直到他後面請假去醫院遇上妘澄的那天回來開始,他晚上就沒有再遇上那隻鬼了。
他本以為真的跟醫生說的那樣他隻是睡眠不太好,沒想到昨晚卻慘遭打臉。
安牧朗交代完一切長舒一口氣,這麼多天了,他其實一直都憋在心裡,屬實是有點壓力。
“這麼聽來,從你這兒還真不知是何原因。”,妘澄抵着下巴思索,道,“算了,還是等它再回來找你時我親自問問好了。”
安牧朗心頭狂跳,問妘澄:“那他什麼會再來?”
妘澄非常誠實,眨眼:“我又不是它,我怎麼知道。”
安牧朗:“......”
妘澄輕笑:“不過安少爺也别擔心,隻要它敢來,我一定會及時出現在你身邊的。”
“上次說過了,找我給你打八折,我收取的費用是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八折的話就是七萬一千一百一十點四毛。”
“小本生意,就不給你抹零了。”
安牧朗瞪圓着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朝他微笑眨眼的妘澄,隻覺得他此刻就跟披着羊皮的狼一樣,黑心的很。
他閉眼又睜眼,咬牙:“行,但錢要等你把它解決完後我在付款。”
妘澄“嗯呐”一聲,“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物超所值。”
“雲澄。”
一道聲音加入進來,兩位少年轉頭,是坐着輪椅的路時笙。
安牧朗是目前學校裡唯一一個知道他二人關系的人,急忙站好,“路少将,你跟夫人慢慢說,我就先退下了。”
路時笙颔首,安牧朗走後,他才道:“你到時候幫他解決麻煩時,我也要去。”
“你偷聽?”
路時笙心虛的摸了摸鼻子,耿道:“不算偷聽,我耳力發達,你們又沒刻意避着人群。”
妘澄眨眼,都選擇沒什麼人走動的花壇邊了,還不算刻意躲避。
路時笙再道:“你還沒回答我之前說的話,你有聽到嗎?”
妘澄掏了掏耳朵,“聽到了,你不就是想試試自己的實力幾許嘛,但我不能答應你。”
妘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