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闆旁站着位年輕人,正拿了筆講述自己的想法。
坐在主位的男人微微凝眉,鋼筆筆尖在紙張上輕聲敲擊,聽到要緊處頻頻點頭。
公司本來最大的股東就是謝佑三兄弟,現在謝厲謝磐锒铛入獄,董事會最大的權力自然落到了他身上。
會議開到中程,有個alpha敲門而入。
“謝總。”
開了個頭,男人便改口,“不對,我應該稱你為謝董。”
那雙墨眸擡起,對上謝池視線,“接下來該怎麼做?”
謝池一眼認出這就是曾經謝佑身邊最得力的人,随着謝佑病危權力也被架空,他稱病躲了很久。
不過要不是這樣,男人現在也不能堂堂正正出現在自己面前。
指尖輕點桌面,謝池眼眸微眯,聲線是前所未有的陰冷,“自然是鏟草除根,以絕後患。”
——
會議開完已經到了正午時分,房内溫度偏高,扣子扣到最上面那顆自然熱得慌。
一會還有人來彙報,他現在回辦公室也不太好。
窗外沒有目光投來,謝池垂眸伸手解開一顆,終于好受不少。
有個beta敲了下門,說自己來彙報。
謝池應了一聲就準允,卻忘了自己脖頸還殘留着昨晚的痕迹,在陽光下愈發顯眼。
事情辦完,小姑娘捂着唇角,眼神不住飄忽。
謝池終于沒忍住,朝她挑眉,“我身上有東西嗎?”
beta扶了扶眼鏡,緊抿唇角,眼中笑意愈深,“就是想說……”
“你們……好恩愛啊。”
小姑娘對着食指,他終于反應過來,耳根微紅,撇開頭輕咳一聲。
“别瞎說。”
單手扣好扣子,還理了理衣領,謝池清嗓,“我家貓咬的,想什麼呢?”
貓?真的是……貓嗎?
小姑娘面色遲疑,指了指包住的鎖骨部分,眨眨眼,“那這呢?”
那圈牙印确實顯眼,謝池捂住唇角低頭,不住咳嗽,聲音越來越無力,“蚊子……”
沒想到beta還真信了,腦袋像撥浪鼓一樣轉了一圈又眯眼查看,滿頭霧水,“我們這有這麼大的蚊子嗎?”
“重點偏了吧,難道不是老闆就不像會住在有蚊子地方的人嗎?”
門口站着的alpha上前,把文件夾塞到她手裡,壓低聲音,“謹言慎行啊你……”
——
因為今天第一天開工,謝池發了消息給梁沐,讓他找個戲來做。
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到,距離“收到”消息還不到一個小時,外面就鬧哄哄,不多時男人便一臉戀愛上頭模樣挪到他面前。
一個粉色飯盒擺到桌上,謝池皺着眉伸手打開,瞬間眼角抽搐。
為了飙戲,他還真是豁的出去啊!
烏雞黨參一衆大補的中藥材,這誰受得了?
筷子夾起一塊有模有樣的雞肉,牙關不經意間碰到差點昏厥,謝池猛吸了口氣。
難怪這麼快,根本沒熟!
男人坐到他旁邊,指尖攀上他肩,沖他挑眉。
平日裡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老總一臉甜蜜,還問他累不累自顧自給他捶背。
這副模樣看得人兩眼一黑,謝池伸出手臂,裝模做樣勾他下巴,壓低嗓音。
一聲帶足氣泡的寶貝響起,梁沐穩如老狗,倒是他差點沒繃住,離自扣咽喉一步之遙。
指尖挑開那顆紐扣按上泛紅肌膚,薄唇湊到謝池耳邊,男人嗓音低沉,視線在他脖頸間打轉。
“哥哥,你準備什麼時候公開我們的關系?”
梁沐爹生臉已經夠完美了,配上這副鬼迷日眼的樣子簡直像足了妖豔賤貨,能一秒勾十個魂的那種。
本就發癢的肌膚經過揉捏更加敏感,謝池咬牙,暗自盤算着什麼時候跟他算總賬。
他擡眼,壓下狂抽的嘴角,面露無奈,“你給我點時間……”
不料胸膛被猛地推開,他松口氣,靠上柔軟椅背。
“謝池!”
男人起身,裝模做樣抹起眼角,“你體會過我的感受嗎?”
他垂着頭,擡眼時竟然真的帶上眼淚,看得謝池一臉地鐵老人手機表情,張了張不知如何開口。
指節抵上桌面,梁沐眼眸微眯,聲線顫抖,“十九歲我就是你計劃之外的那部分,現在我二十六了,還是不能成為你的選擇是嗎?”
他猛地一拍桌角,室内發出一聲驚天震響,故意提高嗓音,“你又在鬧什麼?”
指尖抓起謝池襯衫領口,梁沐聲線發冷,一下又一下敲擊大理石桌面,“你就當我在無理取鬧吧,這段時間暫時不要來往了。”
門外一道黑影閃過,兩人對視,輕輕勾起唇角。
——
男人才進去沒多久就風風火火跑出來,看上去怒火中燒見一個人瞪一個,憤恨程度能達到字面意思上的腳踏實地。
“不會吧?”
被平白無故攻擊一下,beta忍不住湊到旁邊,壓低嗓音,朝盡頭辦公室望了一眼,“怎麼會這麼快就吵架了?”
Omega正處理事情,随意猜測,“咱們老闆太兇了吧?”
“嗯……”
視線出現幾個凳腿,一個男beta也跟過來,邊盯着辦公室邊把手掌比到臉頰。
“我覺得也是,他長得那麼英氣,一看就是床上也很強勢的那種。”
謝池以前談過的前任不少都沒流出這樣的傳言,幾個實習生還信以為真,叽叽喳喳讨論起來。
卷發beta睜大眼,沒忍住拔高嗓音,“所以脖子上的牙印是人家被欺負狠了咬的?”
Omega捂嘴輕笑,“不冤啊不冤。”
一時間,辦公區視線投來,幾人識趣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