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打開,快遞小哥遞上一個包裹。
謝池接過,面色溫和的朝他道謝。
盒子很小分量卻不輕巧,謝池凝眉,喻飛的電話就撥來。
“東西收到了吧?”
男人似乎是在化妝,細碎的聲響中夾雜着些許外語,他一愣,“收到了,你怎麼會想到給我寄東西?”
望向鏡中的自己,喻飛輕輕扯唇,“這是你上次送我的項鍊,還記得嗎?”
好端端的,把禮物退回來算怎麼回事?
隔了這麼遠,喻飛難道能發現什麼?
謝池皺眉,“怎麼了嗎?”
打開盒子後,裡面果然躺着那條透亮的項鍊,男人清了清嗓。
“我鄭重考慮了下,咱們還是到此為止吧,對你我都好不是嗎?”
接踵而至的問題砸到他腦海卻沒有答案,謝池不語。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Omega輕笑,拿起外套,起身整理着裝,“婚約我會想辦法的。”
“在它到來之前,我會找到我喜歡我爸也滿意的alpha。”
這下輪到謝池樂了,他将盒子收好後調笑,“你還挺有信心。”
那隻貓因為長得矮小又通體幽黑,梁沐戲稱他就是個芝麻。
謝池伸手,摸了一把毛發,聽筒傳來聲音。
“我的眼光難道很差嗎?”
這話他能怎麼回應?
說的不好不就成自戀了?
對話框彈出兩張圖片,喻飛說,“給你看看我昨天拍到的。”
“怎麼樣?”
兩張照片都是骨相優越英俊逼人的男人,隻不過一個是純正的西方長相,另一個則和謝池一樣帶了些東方韻味。
視線停留幾秒,他由衷的誇贊起來,“很好啊。”
一連三小時的演唱會,不提前吃一點根本頂不住。
“那你呢?”
小助理撥開包裝,将巧克力遞到喻飛面前,他咬了一口,又咽下水,“什麼時候能請我喝喜酒?”
“我?”
他一愣,“暫時沒有這個打算。”
說話間隙,喻飛已經帶上了耳麥。
男人身段修長皮膚白皙,誇張的色彩上身也不會顯得突兀,那雙眼眸鑲嵌着亮麗的美瞳,燈光照來,襯得他光彩奪人。
“謝池。”
簾幕拉開,内場耀眼燈光伴随着粉絲狂熱的愛意襲來,他笑彎了眼,輕聲開口,“我們都要幸福。”
也不知為何,謝池喉間一陣阻塞。
他并不會安慰人,此刻隻能順着答應,“好。”
*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謝遂都因為緩刑被放出來了。
昏暗的地下室裡,陸慈抿唇,開始思考起了對錯。
抛開私生活來看,謝池無疑是個優秀的繼承人。
他履曆優秀,各類比賽獎項拿到手軟,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對外雷厲風行,對内也對下屬盡職盡責。
更何況,謝池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把這樣的人逼走了,他還能在這個地方繼續生活下去嗎?
階梯黑影壓下,皮鞋擲地有聲。
黑色西裝難掩他的戾氣,男人一屁股坐到皮椅上,向下對上視線。
陸慈擡眼,五指緊握貼在腿間。
他吸了口氣,盡量穩住嗓音,“我想了一下,到時候我還是不去吧。”
“反悔了?”
謝遂起身,停到陸慈面前。
膝蓋抵到腿間,男人虎口卡住他下巴,半眯的眼中充斥着危險,“現在不想也不行了。”
被迫擡頭,陸慈艱難的喘着氣,耳邊低沉嗓音響起。
“你要是不去,我會讓你在他面前死的更慘。”
細長脖頸染上血色,在謝遂眼中顯得更為脆弱。
心中升起莫名情緒,他眉心一跳,卸了力。
陸慈咬牙,努力平複着呼吸。
*
落地窗前,男人長身而立,俯瞰着夜景。
兜裡一陣動響,謝池揉揉眉心。
細長指尖捏住手機,對面的人開口,“上次的事情就算了。”
鋼筆抵上精裝本,謝佑壓低嗓音,“老爺子的生日你總要來吧?”
這種強詞奪理的話謝佑也不止說過一次,謝池都懶得計較了。
他聲線發冷,隻回應了一句,“嗯。”
——
等他到的時候,現場已經坐滿了人。
謝家作為s市創立最久的集團,在生意場上夥伴頗多。
老爺子的七十大壽,不光謝家人全在,就連剛剛确立合作關系的集團都會派人參加。
陸慈幾天前就因病告假,現下他身邊空無一人,倒顯得有些孤單。
謝池垂眸,耳邊一道聲音響起。
“表哥。”
他擡眼,卻見謝遂眼中難得的惋惜。
“聽說上次你就那麼走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西裝剪裁合身,在水晶吊頂映射下襯出謝池的身段,那雙眼眸情緒莫名,無論看不看你似乎都帶着淺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