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沐輕咳一聲,笑着躲開。
打鬧完,謝池終于擺脫了那副苦大仇深的社畜表情,他笑意愈深,拿了軟尺切蛋糕。
一分為二後,雪白的奶油露出綠色的夾心。
青提配奶油,妥妥的放縱餐。
不過偶爾一頓無所謂,他叉起一小塊。
不知道是不是有受虐傾向,他确實喜歡酸甜交織的感覺。
無一例外。
奶油滑進咽喉,謝池想起了那年冬天。
當時梁沐也是這樣,提着蛋糕來見自己,還揶揄自己沒人陪。
他垂眸。
可至少,那時他們都正年少,愛意也總是熾熱的。
*
彼時兩人交往剛一個月,謝池就甩給梁沐一張黑卡,讓他來參加自己的生日宴。
梁沐不喜歡這種行徑,當場就回怼,“謝少還會沒人陪?”
以為自己已經夠明顯了,人家還不領情。
謝池啞言,轉身就走。
沒想到玩笑話成了真,生日當天隻有他一人。
包廂内,謝池衣着尊貴,指尖輕點杯壁,随即仰頭。
大門輕聲打開,刺骨寒風透進。
謝池自然是沒想到梁沐會來,于是眯着眼睛往前走,剛好撞上他。
兩人身高相似,梁沐被他撞了額角,微微皺眉,“怎麼還喝醉了?”
回答他的是一桌的紅酒和室内燥熱的空氣。
隻見謝池一張臉通紅,搖搖晃晃的往裡走。
撲通一聲,大少爺摔倒在地,正準備起身卻被人抱起。
紅酒黏上發絲,男人舌尖吐露衣襟敞開,觸碰之下身體微微發熱。
眼前沒有敵人,他根本不會故意釋放信息素。
空中威士忌和别的味道混在一起,消減了不少自帶的攻擊性。
梁沐喉結微動。
誰都知道,酒後顯真性。
眼前的alpha仿佛任人宰割的羔羊,比清醒時不知誘人多少倍。
吵了一架後梁沐也沒找他,于是按照自己的喜好給他買了蛋糕。
謝池迷迷糊糊的切開,嘗了一口直皺眉。
紅色夾心露出,草莓果醬遍布胚體。
好膩!
雖然這樣想着,他還是吃完了。
強撐着的意志力逐漸衰退,謝池閉上眼。
梁沐歎了口氣。
他拿了濕巾,擦到臉龐時忍不住吻上了謝池鼻尖。
那顆黑痣立在鼻尖尤為性感,誰能在如此近的距離忍住不親呢?
這不怪他。
後面的事情謝池當然是不知道的。
比如梁沐把他送回家幫他洗澡,又或者差點把他上了。
他當時還一陣恐慌,自己一個Omega怎麼能有這種想法。
于是強壓着,在廁所待了半夜。
*
“話說,你那個情況,還有解決辦法嗎?”
男人聲音低沉,淺色眼眸投來,梁沐回神。
他盯着謝池直言,“沒有。”
“那……”
謝池想繼續問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男人聲音很輕,引得他擡眼。
“隻有你。”
梁沐緊盯着他,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認真,“隻有你可以救我。”
對上男人眼神,他下意識想躲避,又忍不住擡眼,“那我給你輸信息素?”
反正是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謝池試探着開口,“也是一樣的吧?”
抽取信息素可是很傷身體的。
他當年在國外作為病例最清楚,多少alpha和Omega因為這個而喪命。
梁沐失笑,“你上次恢複了多久?”
指尖探去,後頸還有一道細微的疤痕,謝池抿唇。
他是s級alpha又吃了不少補品都這樣,要是長此以往可想而知。
梁沐撇開頭輕歎,“與其這樣,不如和我多待一會。”
瞧見alpha一臉警惕,他伸出四根手指比到額前,“你放心好了,你不同意我是不會做什麼的。”
謝池把他手拉下,“隻是吸取信息素?”
alpha臉龐近在咫尺。溫熱呼吸灼燒着他。
梁沐呼了口氣,“當然了。”
他歪頭,話鋒一轉,“難道哥哥還想有别的結果嗎?”
真是這樣當然最穩妥,不管對他還是對梁沐都好。
謝池凝眉思考,最終點頭。
*
近期梁沐身體還沒恢複,按兩人約定,一天就得見一次面。
謝池能提的要求僅僅是不去隐私性高的場所,比如兩人家中。
他扶額,自己都做了些什麼事啊?
從以前到現在,他謝池有幹一件人事嗎?
這樣偷偷摸摸的算什麼?
就算他和喻飛沒結婚也在交往,讓别人知道了還以為他出軌了。
可是能怎麼辦?
兩眼一抹黑,謝池一頭紮進文件堆裡。
幹脆讓他變成紙張算了。
*
梁宅,會客廳内。
“喲。”
瞧見男人嘴角久居不下,時溢之挑眉,“這不是梁總嗎?”
他抿了口紅酒,心情舒暢。
時溢之暗自吐槽,真舍得手筆。
細長指尖敲打杯壁,梁沐聽見男人賤兮兮的聲音。
“幾天不見,容光煥發啦?”
梁沐挑眉反問,“看到我這樣你不高興嗎?”
“這話說的,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啊。”
識時務者為俊傑,他當然知道此刻梁沐在高興什麼。
兩人碰杯,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