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始有終嘛,”女人晃了晃杯中的香槟,“好戲總要收場的。”
謝池追問,“你想怎麼做?”
她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我甩了你,或者你甩了我,都行。”
謝池面露無奈,卻又不能坦白,于是揶揄,“現在不執着于假扮成被甩了?”
“複仇爽文不是更帶勁嗎?”
顧清收了腿,捂着嘴開口,“向來不負責任的渣男居然被人擺了一道,一世英名毀于一旦。”
“啧啧啧,想想就精彩啊。”
這樣确實更好,他也能更坦然的面對謝佑。
要是真按計劃的來,他還找不到合适的托詞。
謝池輕笑,“那你可得提前練習練習了。”
想到剛開始謝池的态度,顧清有些懷疑,“你剛剛不想和我去看展,是不是已經找到喜歡的了?”
她這副空口造謠的本領真是一等一的,且不說他現在忙的要命根本沒時間接觸新人,就算有也不會這麼神速吧。
謝池有些無語,“你怎麼不說我對前任舊情難忘呢?”
“哦!”
對面的人恍然大悟,猛地一拍大腿,“我怎麼忘了你那個前任呢?”
她自告奮勇,滔滔不絕,“要不就這樣吧,你對喻家那個Omega念念不忘,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三心二意,我受不了了所以選擇分手。”
說完她偏過頭,“說來慚愧,你這麼辛苦,我都沒什麼可以幫你的。”
顧清轉了轉眼珠,終于想到,“作為報酬,我就幫你追回前任吧,怎麼樣?”
他和喻飛已經僵到那種地步了,顧清還能讓人回心轉意?
謝池苦笑,“那我就期待你的表現了。”
*
很快到了美術館開展的日子,謝池穿了耀黑色高定,腳蹬那雙紅底皮鞋,他擡起腕表看了眼時間。
五分鐘後,顧清就會到。
隻是來看展,陸慈不在身邊,他便一個人進了休息區等候。
主辦人發來消息,先是一通客氣的問候。
得知他已經到了,又說自己馬上到,讓謝池稍等片刻。
謝池放下手機,環顧了四周,牆壁上的塗鴉彰顯着這次的主題。
他視線下移,對上剛進門的梁沐。
男人身穿白色套裝,鼻梁上架了副眼鏡,一副斯文摸樣,微笑着朝他颔首。
謝池不由得一怔。
随後耳尖一紅,不知想到了什麼,暗罵了一句。
衣冠禽獸。
“謝總,不知道您這麼早就來了,我剛剛還在裡面準備呢。”
男人扶着膝蓋,微微喘氣。
謝池掃了一眼男人,勾唇,“正事要緊。”
眼前的男人是他在大學認識的同學,聽說一畢業就進了這家極富盛名的美術館,沒想到幾年不見,都混上這麼高的地位了。
就在謝池以為男人打完招呼要離開時,他卻向前拉住梁沐的手,一頓問候。
梁沐面上微笑,卻暗自抽回自己的手,往後撤了一步。
冷不伶仃被盯着看,謝池有些不自在,低頭假裝不知道視線的存在。
“哎,您本科也是在蘭大讀的嗎?”
提到這裡,男人眼睛閃了閃,視線掃過低着頭的謝池,“這麼巧,謝總也在蘭大上學呢。”
“是嗎?”
梁沐勾唇,像是意有所指,“能和謝總有此等緣分,是我的榮幸。”
被cue到的謝池也沒辦法在縮在殼裡了,他起身,一臉如夢初醒的表情。
謝池伸出手,故作客氣,“幸會。”
梁沐歪頭,扯着掌心将兩人距離拉近。
溫熱氣息打在耳畔,掩藏在皮膚裡的信息素滲出,謝池身子一僵。
男人聲音很輕,聽着似笑非笑,“躲着我的這些天,你過得很舒坦嗎?”
他欲開口,卻又生生止住。
清脆的聲音在外響起,顧清環顧四周,取下墨鏡,語氣疑惑,“謝池?”
謝池如釋重負,忙轉身,朝衣着時髦的女人微笑。
顧清上前挽住謝池手臂,向内廳走去。
梁沐視線沒動,大半張臉藏在陰影裡,本就幽黑的瞳孔在此刻顯得更加駭人。
“學長?”
不了解事實的顧清睜大眼睛,“你怎麼在這?”
中間隔着顧清,梁沐落座,答非所問,“最近還好嗎?”
雖然不能在一起了,看着這張臉也賞心悅目,她眨了眨眼,正欲開口。
“這是你男朋友?”
想起正事,顧清扯了下謝池手腕,給他展示兩人的對戒。
女人笑得甜蜜,“對啊,我們已經訂婚了呢。”
“呵。”
這一聲輕的幾乎沒人聽到,但不知是不是心虛,謝池身體一僵,仿佛周遭什麼動靜都感受不到了。
再擡眼時,梁沐勾唇,不知真心還是假意,“你們還挺般配的。”
身旁兩人談的火熱,謝池卻如坐針氈,想破了腦袋找理由離開。
他眼波流轉,撐着腦袋望向謝池側臉。
還以為隻是掩人耳目。
他竟不知道,謝池已經完全忘記約定,和别人訂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