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虛?”
謝池輕笑,把手邊的菜單遞給她,耐着性子的哄着,“你先點單,好嗎?”
顧清扭過頭,手卻在桌下打字。
她雙腿交疊,一張漂亮的臉充滿了不爽,“你點。”
接過劃好的菜單,女人怒意更盛,指着上面的某道菜破口大罵,“你根本就不懂我。”
“你不知道我黃桃過敏嗎?”
旁邊的食客扭頭,期待着鬧劇的後續。
顧清起身,蹬着高跟鞋風風火火的離開。
砰的一聲,玻璃門撞得響,引起了更多注意。
“還真是不好伺候。”
有人起身搭上了謝池的肩,意味深長,“小夥子,可得加把勁啊。”
他忙裝作一臉焦急,拿起顧清的包就跟上。
*
此時的天台上,梁沐撐着欄杆,俯視着同行的兩人。
一個抱臂在前,一個在後解釋,俨然一對小情侶做派。
他目光一沉,視線卻不曾從謝池身上移開。
“喲。”
時溢之遞給他一瓶水,順着望下去,有些幸災樂禍,“心上人不光沒追到手,還和别人搞起來了。”
微涼的液體進入喉嚨,男人撩開額間黏住的發絲,雪白肌膚滑過一滴汗珠。
他不緊不慢的開口,“什麼心上人?”
時溢之無言以對,眼睛都快長人家身上了,還有什麼問的必要嗎?
“你在這裝什麼裝啊梁總?”
“不是一直對這位舊情難忘嗎?”
梁沐不語,直到兩人徹底離開才收回視線。
他能看出來,謝池并不會喜歡顧清,而且據他了解,顧清也不是那種容易妥協的Omega。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事實擺在眼前。
謝池不管選誰都不會選他,不是嗎?
梁沐喉間有些難受。他閉了閉眼。
“他對我來說,隻是藥引罷了。”
時溢之挑眉,“你該不會告訴我,你隻是需要他的信息素吧?”
“不是嗎?”
梁沐睜眼,寶石一樣的瞳孔在黃昏下發亮。
他背靠着鋁制欄杆,面帶嘲諷,“别人不知道,你還不了解?”
作為他的治療師,時溢之顯然對梁沐的身體情況了如指掌。
梁沐的病太罕見,因謝池而起,自然也隻能由他解決。
這些年,無論用了多少種辦法,找了多少名貴珍稀的藥材,都不能讓他的病斷根,能維持一段時間,就已算是難得。
而回國後,他卻沒有複發的迹象。
時溢之是個beta,不能親身體會這種感受,但每次看到梁沐那副模樣,心裡卻跟着舒服不起來。
時溢之仰頭咽下最後一口水,看向了男人側臉。
*
“終于演完了。”
顧清伸了個懶腰就轉着方向盤,扭頭看向副駕駛上的謝池,“今天辛苦你了。”
謝池拉上安全帶,由衷地誇贊,“沒想到你還挺入戲的。”
不光如此,金貴的大小姐酷愛絢麗的超跑,也很讓他意外。
顧謝兩家的其他人,要麼常年開着同一輛拉風的國際大牌,要麼仗着家底雄厚,隔一段時間便更換品種,以便趕得上自己的興趣。
謝池年輕的時候屬于後者,這些年礙于身份,逐漸過渡到了前者。
眼前的女人按下油門,顯示屏上的數字飙升。
謝池挑眉,第一次對這個人産生了興趣,不是作為ao之間,而是作為合得來的朋友。
夜晚的風肆意的吹着,敞着的車篷帶來一絲涼意,女人的聲音模糊了起來。
“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
她一臉驕傲,沖着謝池挑眉,“我可是飙戲能手。”
說完她坐直,盯着眼前的路,“不過你也不錯,什麼時候破産了考慮考慮和我去娛樂圈混?”
他可不知道什麼時候顧清去當了演員,說這番話也不像是真情實意的挖牆腳。
謝池有些意外,“你這是?”
“承認你的演技。”
音響放着的歌鼓點很強,是當下很流行的電子音樂,女人晃了晃頭,輕哼着音調。
這首歌他好像在梁沐歌單裡也見過,當時無意點開還被吓了個激靈。
可自己各大軟件還是輕音樂和各類classic rgb,似乎已經掉了大隊。
想當年他最bking的時候,那也是數一數二的潮男。
或許是年紀到了,不需要那麼多刺激的因子了吧,他沒由來的想。
她看了眼安靜待着的謝池,愉悅的挑眉,“你長得這麼帥,要是出道了,肯定有很多人願意跟你生猴子。”
謝池眨了下眼,取下頭上的發帶,側頭反問,“現在沒有嗎?”
褪去富有少年感的裝飾,眼前的男人變回了那個性張力拉滿的alpha。
想到自己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男人西裝革履,修長的指節晃着手中的酒杯,周圍散發着信息素淡淡的卻很勾人。
美貌是第一生産力,顧清深以為然。
她别過臉,輕咳了聲,“你也太自戀了吧。”
謝池笑着反駁,“我這是有自知之明。”
*
看着屏幕上妝容精緻的女人,時溢之鎖眉,“這個Omega有點眼熟啊。”
“我總覺得在哪裡見過她。”
梁沐一臉淡然,平靜的開口,“你沒記錯,在國外的時候我們見過。”
時溢之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是你那個直系學妹?”
梁沐點頭,盯着旁邊的男人補充,“顧家的二小姐。”
“哇這關系。”
他豎起兩根大拇指,“你倆真是鍋蓋配鍋盔,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