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s市市中心卻不減繁華,年輕的人們聚集在那些燈紅酒綠的地方,開啟這場徹夜的狂歡。
“呲啦——”
刺耳的聲音過後,一輛漆黑的邁凱倫駛到路邊停下。
男人下車站定,好看的眉眼充斥着煩躁。
旁邊的beta連忙點了一根煙送過去,謝池兩指夾住,吞吐了好幾次才走進去。
他剛準備進去,好巧不巧的接到了男友的電話,無奈收腳動作松散的立在門外。
“謝池,你什麼時候回來?”
嘟的一聲,那頭的人語氣不耐。
他也沒轍,擡手看了一眼時間,心生煩躁,心情舒緩了一點才開口。
“酒會才剛開始,應該還要一會——”
話音未落,謝池猛地想起今天是Omega的發情期,自覺理虧。
“抱歉了,你先打下抑制劑吧”
聞言,喻飛眼眶發熱,伸手把被子往身上扯了扯,忍不住抱怨。
“你還知道是我發情期啊?”
他現在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語氣變得有些沖動,卻帶着一點哭腔。
“你每次都是這樣。”
“我發情期的時候都不在家裡陪我,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啊?”
這兩聲質問簡潔有力,以至于謝池一時答不上來。
擡起手後他微不可見的皺起眉頭,“别鬧。”
電話那端很安靜,隻有一點細碎的風聲和呼吸,或許正是喻飛對他無聲的抗議。
不多時,謝池也意識到了自己剛剛的語氣不對,壓低聲音道歉。
“我盡量早點回來,好不好?”
此話一出,喻飛隻是鼻子應了一聲,聲音聽上去更加沉悶。
“知道了。”
被挂斷後,他理了下衣服往裡走,結果并不意外,沒多久就遇見了過來搭讪的。
謝池一邊推杯換盞從容應對,一邊悄無聲息的環顧着四周,卻猛地瞟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下意識的眨了下眼睛,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早已不見蹤影。
謝池搖了搖頭,在内心開始自嘲。
那個和自己分手的Omega,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他應該巴不得自己憑空消失才對。
正惆怅着,一個穿着得體的男性舉着高腳杯路過,笑容和善。
“謝總真是年輕有為啊,謝董也是,教子有方。”
謝池了然,隻點了點頭回應,又端起酒杯和對方碰了一下。
“多謝誇獎,您也是。”
謝池笑容張揚,發絲随風舞動,淩厲的長相徒生一絲柔和,看的旁邊的人面頰都帶上幾分紅暈。
沒過一會,就已經陸陸續續的過來了幾個人,有些他其實并不認識,但出于禮貌都選擇簡短回複。
在他無所事事的時間裡,牆上的時針又走了幾圈。
片刻後,一個中年男人突然出現在謝池的對面,毫不客氣的坐下。
“顧總,您一定要喝下我的這杯酒啊。”
男人說話時,一雙眼睛眯起,臉蛋到脖頸連着的肥肉跟着抖動,身上的西裝卻是今年某大牌的高定。
謝池唇角揚起,笑容若有若無,有些漫不經心。
“陳總這是哪裡的話?論閱曆,這酒啊——”
話說了一半,他就突然把杯子舉高了些,周身散發着矜貴的氣質。
“該我敬您才是”
陳新隻幹笑了兩聲,心說自己還真是低估了謝家這個繼承人,沒想到這麼難搞,油嘴滑舌的,該是經曆了不少這樣的場面。
正當他苦惱的時候,桌上的手機卻适時震動了起來。
謝池沒有猶豫,拿起手機就大步流星的離開,象征性的和他招呼了一下。
陳新連連搖頭說自己的事情不急,等謝池完全離開了視線後,才把嘴角拉下,眼裡滿是嘲諷。
他嘴角向上歪了幾分,确認沒有視線圍着自己後,才偷摸着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東西,動作輕緩的撒進杯子,環視一周後又悄咪咪的收回。
在陳新眼裡,這個計劃天衣無縫。
但事情就是這麼湊巧,梁沐就坐在他們後方,不僅看的一清二楚,甚至還随手留了個證據。
不得不說這個老男人還挺有心機,選了這麼個地,也太适合犯罪了。
他揚起下巴笑意卻未達眼底,晃了幾下杯中的紅酒後一飲而盡。
剛到洗手間,謝池就拿起手機回撥了過去。
“你放心,我沒多久就回來了。”
一針抑制劑打下去,喻飛已經沒有那麼難受了,聽着細碎的流水聲,有點不敢相信。
“真的?你不是說還要很久嗎?”
四下無人,他壓低聲音回應。
“重要的已經見的差不多了,後面的都不足挂齒,随便敷衍一下得了”
喻飛臉上的笑容這才舒展開,聲調上揚。
“好,那我等你。”
怕他誤會自己的意圖,謝池放松語氣。
“别多想了,我一直都很喜歡你,喻飛”
喻飛沒馬上回應,眼神暗了幾分,遲疑許久才悶着聲音回複。
“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