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也不是完全沒可能……但還是等一下靈劑的檢測結果吧。
陸雨澤回完消息,把手機收進風衣的口袋。
“聊完了?”紀明溪問他。
早上9點多,兩人用過早餐,又去了那片供奉着神像的林子。
陸雨澤還是那身黑色風衣,而紀明溪換了身非常喜慶的紅色長袍。
大氣的朱紅上繡着金絲,龍飛鳳舞、精緻璀璨,黑色的絲綢手套神秘優雅,一根紅色發帶将一頭及腰長發高高束起,整個人華麗、高貴、英姿飒爽,就像一隻從皇宮裡飛出來的鳳凰。
紀明溪的服裝風格多變、大膽、融古貫今,但無論穿什麼都令人驚豔。
或許是因為他自身條件太好了,陸雨澤甚至覺得他随便披塊布在身上都不會難看。
隻是……
“我懂了,你登機的時候拉的不是行李箱,是衣櫃。”陸雨澤突然說。
紀明溪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陸雨澤是在吐槽他衣服多後,忍不住笑了幾聲:“這麼大的秘密都被你發現了,這可讓我如何是好?”
“你可以選擇殺人滅口,或者收買我。”陸雨澤一本正經地給出選項。
“收買你?用什麼?”
“一個更大的秘密。”
“想得美!”紀明溪走近陸雨澤,擡手捏起他的下巴,“這樣一來,我豈不是被你知道了兩個秘密?”
陸雨澤比紀明溪高半個頭,所以,紀明溪讓陸雨澤被迫仰頭的時候,自己也得仰頭。
陸雨澤側頭讓自己的下巴逃離他的手,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一聲:“不錯啊,挺聰明的。”
紀明溪翻了個白眼。
“好了,教你封印術。”陸雨澤趕在紀明溪開鬧之前主動切入正題。
“等會兒,在那之前我有個問題。”紀明溪說。
“什麼問題?”
“封印術是可以随便教人的嗎?不需要經過偵探社的允許?”
“不能随便教,需要上報。”陸雨澤回答,“但你不肯換賽道,而我不可能一直待在你身邊保護你,所以我覺得有必要教你個一招半式,延緩一下你的死期。”
“所以,你是偷偷教我的?”
陸雨澤“嗯”了一聲,臉不紅心不跳。
他沒有上報,隻是在偵探社内部登記了一下,以應對日後暴露可能會導緻的問題。
所以,某種意義上說,他并沒有撒謊。
“我就兩個要求:一、不要對活人用,二、用的時候别直播,别讓任何人看見,能做到嗎?”
“能的。”紀明溪乖巧點頭。
紀明溪平日裡相當任性,但自知理虧和占了便宜的時候,總會表現得相當乖巧。
這個反差……也是讓陸雨澤覺得值了。
紀明溪要真有天賦,那陸雨澤還挺願意把自己的會的都教給他的。
不過以紀明溪的性子,怕是不會願意在偵探社那種束手束腳的地方任職。
“我先說一下封印術的基本原理。”陸雨澤這便開始了教學,“如果靈魂是水,身體是瓶子,那鬼魂就是離了瓶子的水,所謂封印術,就是一個制造瓶子,吸納水,再密封瓶子的過程。”
“好通俗易懂。”紀明溪瞬間就懂了,然後好奇地問,“制造瓶子需要媒介嗎?”
“需要的。”陸雨澤回應,“媒介可以是任何東西,但最好是硬度比較高的固體,比如石頭,我一般是用石頭,在石頭上刻下相應的咒文,就能将封印物收入其中,然後再用寫有另一種咒文的紙或布将其完全包裹,完成封印。”
“哦,你丢的紙是用來密封瓶子的?”
“嗯。”
“弄丢了怎麼辦?重新畫嗎?”
“有時間的話,當然是提前準備好,戰鬥的時候會更方便,沒時間的話,就這樣。”
陸雨澤邊說邊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張開五指,讓石頭躺在他的掌心之上。
沒有口訣,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石頭就這麼非常突然地脫離他的掌心懸到空中,以一種極高的頻率震動起來,在這個過程中逐漸包裹上一層冰霜。
不出三秒,石頭就被完全密封在了通透的寒冰裡,散發着絲絲寒氣。
寒冰表層并不光滑,有着明顯的刻痕,跟那些符紙上的咒文如出一轍。
紀明溪驚呆了,沒想到那些符紙的存在這麼……無足輕重。
散發的氣息那麼危險,還以為會是什麼殺傷性很強的道具,結果隻是用來封印的?
不行,他非問清楚不可。
這樣想着,紀明溪問:“如果把封印用的紙直接貼鬼頭上會怎樣?”
“鬼會疼。”陸雨澤回答,“封印符不會對鬼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是如果沒有媒介的阻擋,那麼它是會造成疼痛的,類比一下的話,大概是鹽灑在皮膚上和撒在傷口上的區别。”
“哦……”謝謝,已經開始疼了。
紀明溪慶幸自己沒有直接用手掏,而是隔着老遠用樹枝把符咒從陸雨澤的口袋裡挑了出來,再實施的燒毀。
“現在,我教你畫封印咒。”陸雨澤說着,把手裡的石頭扔到一邊,又随手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起來。
紀明溪擡起一隻手,咬了咬自己拇指的指甲,思考該找什麼借口跑路。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腳步聲。
一慢一快,一重一輕。
是一男一女兩個人。
紀明溪本能地擡頭去看陸雨澤的反應,沒想到陸雨澤也在幾乎同時擡頭看向了他。
四目相對,雙雙愣神,驚訝于彼此超常的感官。
但是下一秒,沒有質疑,沒有提問,陸雨澤抓過紀明溪的手腕就把他拽到了自己身後:“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