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之前滴酒不沾,但聞根酒量居然還不錯,在酒吧喝了三杯酒,也沒喝醉。
就是……
很熱。
從内到外的熱,酒精從胃部一路燒到心裡,讓他怎麼也排解不了的熱。
身上熱熱的,臉上熱熱的,嘴唇……不僅熱熱的,還腫腫的。
聞根沒帶眼鏡,不知道别人接吻前都“玩”了什麼,但他和阕開霁省略了“玩”的步驟,莫名其妙總親在一起。聞根被親得暈乎乎的,喝了兩口酒冷靜下來,覺得自己不能這麼不負責,但偏頭看一眼阕開霁,就失去所有理智,又親在一起。
他能感覺到阕開霁散下來的頭發,發梢掃過自己的臉側,洗發水的味道香香的。他還能感覺到阕開霁流蘇耳墜打在自己耳朵上的冰涼,還能嘗到阕開霁口腔裡的酒味,比自己的烈很多,阕開霁親得深了,他甚至會覺得辣嗓子。
聞根失去對環境的判斷,甚至忘了時間的概念,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隻能注意到身邊的阕開霁,還有他和自己接吻過後顔色格外豔紅的嘴唇。
然後就喝了很多酒,接了很多吻。
直到現在。
離開酒吧,沒了昏暗的燈光和暧昧刺激的音樂,沒了其他那些開放的人,現在坐在車裡,前面還有個陌生的代駕司機。
聞根沒被酒精灌醉的理智就回來了。
想到剛剛做了什麼,他整個人陷入呆滞,呆呆看着車窗,宛若一條死魚。
但車窗上不僅有窗外不停倒退的景色,還有倒映出來的自己的影子……還有,自己身後的阕開霁。
阕開霁還是沒把眼鏡給他,他看不真切。隻能看到阕開霁散在肩膀上的頭發,還有……輪廓深邃的側臉。
嘴唇也和自己的一樣,很紅很腫。鼻梁高高的。
剛剛好像有一次是自己主動,結果自己像個呆子一樣直直撞上去,鼻子碰到阕開霁的鼻梁。
骨頭那麼硬,聞根當時就覺得鼻子一酸,眉心都開始疼了。
但阕開霁也隻是退開一點,又湊過來,微微偏頭親他。
高挺鼻梁就蹭着他的臉側,好像另一個親吻。
後來阕開霁還用鼻尖蹭他眼睛下面那塊地方。
好像就是那顆痣的位置。
聞根覺得被蹭到的地方開始癢,他忍不住摸一下,又實在控制不住的,偏頭看阕開霁。
對上阕開霁的視線。
聞根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呆呆的和阕開霁對視。
阕開霁笑了下,摸他的睫毛:“感覺怎麼樣?”
聞根腦子一片糊塗,找不到什麼合适的詞語概括。
他沒說,阕開霁也沒追問。
就這麼一路回到家,在聞根家裡燒熱水泡了蜂蜜水喝下,之後阕開霁就回去了。
沒喝醉,但也有點暈暈乎乎的,再加上實在太晚了,聞根甚至沒來得及多想什麼,洗漱完倒頭就睡了。
第二天醒來後知後覺的頭疼,不嚴重,又不容忽視。
好在今天不用上班,聞根心安理得躺在床上。
昨天發生的一切不斷在腦海裡重播回放。
聞根覺得自己又開始臉熱了,就連宿醉的狀況好像也更嚴重了。
他摸出手機,給中藥世家繼承人發消息:“神醫。”
他絮絮叨叨把昨天的事和盤托出。
一起換眼鏡,一起吃飯,一起買衣服。對方從小就厲害早早就知道興趣愛好并做出了選擇,對方手心的繭,還有……
“她親了我。”
“怎麼辦啊?她應該沒喝醉,晚上回家還很清醒。我也沒喝醉,我知道我做了什麼。”
“我想負責,但她會不會就像酒吧其他人一樣覺得這沒什麼啊。”
“怎麼辦啊。”
神醫沒有回複他。
聞根自己躺在床上想入非非了一會兒,又摸出手機,開始搜索宿醉解酒可以吃什麼。
九點。
阕開霁睜眼,打開手機先看到二十多條消息。
大号小号都有,都是同一個人發過來的。
阕開霁先看神醫那個号。
聞根的心路曆程一覽無餘。
他忍不住勾起嘴角,又點去大号。
聞根問他:“你醒了嗎?”
“我今天醒來有點頭疼,你還好嗎?”
那是二十分鐘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