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哇!”猝不及防被吓到,方予松驚恐挺身,失聲喊,“财财?”
“喵。”奶牛貓從他胸膛掉到被子上,滾了一大圈坐起來。
“你怎麼又偷跑進來了?”下意識往緊閉的房門口瞄,方予松短暫舒了口氣,随即反應過來不對。
倒帶回昨晚他靠在祁澍裡身上哭的場景,然後呢?
抱住腦袋拼命回憶在那之後的畫面,當青年發現自己完全找不到任何碎片化信息後,渾身血液凝固,寒意如沼澤蛇蟒蜿蜒至後背。
警惕環顧四周,電腦桌的棉花娃娃跟大門後的bjd娃娃都沒收!
也就是說……
昨天晚上,極有可能是祁澍裡把他抱回來的。
“不、不會吧。”顫抖聲線蘊含無盡的懼怕,瞥到貓咪搖尾巴興奮的目光。
方予松立刻匍匐跟它對視,自欺欺人道:“财财,你一定是神話故事裡的田螺寶寶對不對?我把你撿回家,按照故事情節發展,你一定有特殊能力,比如瞬移?化成人形?力大無窮?對不對?”
“喵……”财财弱弱回應,圓溜溜的眼珠子透露清澈的無知。
“财财嗚嗚嗚。”深感無力,青年抱住它一頭紮進柔軟的貓毛,企圖逃避。
如果昨天晚上是祁澍裡抱他進來的,那他一定會發現娃娃的樣貌和穿搭,再結合小花書的評論,簡直是判了方予松的死刑。
青年抖抖瑟瑟的身軀猛然怔住,從财财身上離開,顧不得滿臉滿嘴的貓毛,四處搜羅自己的手機。
在打開祁澍裡的賬号前,方予松的心雞飛狗跳,閉眼呼吸許久,懸而未決的手指在半空遲遲不敢點下。
記憶裡,那些糟糕的事情和人再度上映。
酸脹湧入鼻端,漫進眼眶的淚水因為眼皮睜開眨動而瘀堵,方予松沒有勇氣打開,也無法承受打開之後所有事情被戳破的結局。
他會被祁澍裡趕出去嗎?祁澍裡會不會覺得自己一早就有圖謀的?祁澍裡會不會因為自己把他當做創作靈感,感到惡心?
在他決意繼續做縮頭烏龜時,門口敲門聲洪亮,戳破了他内裡所有的臆想。
“予松,醒了嗎?醒了出來吃飯吧。”
“……”
隻遲疑了一秒鐘,方予松掀起被子躲進去,嚴嚴實實将整個人蓋住,假裝自己睡得死沉。
可他忘記了房間裡唯一的變數,聽見大爸的呼喚,還沒吃早飯的貓咪選擇背叛小爸,綿長地發出‘喵——’
“财财!”從被窩探頭,方予松驚慌失措。
外頭敲門的祁澍裡聽見那聲恨鐵不成鋼的抱怨,輕笑:“聽見你聲音了,出來吃飯吧。”
在将要動身前,祁澍裡意味深長地補上稱謂:“松松。”
裡頭垂死掙紮的那人再次鯉魚打挺,難以置信的瞳孔大張,往門縫底下的陰影探。
确定陰影随對方的腳步聲消散後,方予松六神無主抱過财财,眼眶裡的恐慌堆積成災。
悶進貓咪的肚皮,青年帶上哭腔求助:“怎麼辦啊财财,小爸要被趕走了。”
他叫自己‘松松’,那不就證實了他的猜測,祁澍裡全部都知道了!
“喵——”哪怕肚皮被異物入侵不舒服,财财依舊将自己的肉爪搭在小爸頭頂,婉轉安慰。
數數時間,室内的人做了半個多小時的心理準備,才磨磨蹭蹭出來。
祁澍裡不着急回頭,語氣如常:“拿鐵可以嗎?做點甜的給你。”
“嗯,好。”都迫在眉睫了,哪裡顧得上美式跟拿鐵哪個甜,方予松随口答道。
現做一杯熱乎的傾入方予松的杯子,掃過對方挺拔端正的坐姿,祁澍裡冁然而笑:“在裡面磨蹭半天,沒偷看我的小花書啊?”
“!”膝蓋上方搭放的雙手與布料撕扯,青年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些許顫抖唇音伴着濃重急促的呼吸聲傳出。
客廳空調房内,方予松冷汗從鬓角滴落,祁澍裡無奈歎了口氣,拍他肩膀,把話說清楚:“澄清聲明我已經幫你發了,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澄、澄清?”申請滿載不可思議,方予松險些破音。
“嗯,”他語氣自若,展開說道,“幫你澄清。”
方予松吞吞吐吐:“幫我澄清……什麼?”
見他仍舊裝傻充愣,祁澍裡挑開眉峰懶得再兜圈子,單手撐在他面前的桌沿,俯身貼在他耳畔:“松松,你确定要我把話說的這麼明白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