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來人反問的口吻譏诮,“亓柒老師請的水軍可真是了不起,三言兩語就能把别人的賬号翻個底朝天,想必花了不少錢吧?”
原來是為這事……
祁澍裡垂下眼眸,輕笑:“在回答你的問題前,我想先問問,你哪位?”
“小熊的朋友——近冕。”也不兜圈子,近冕直接将藝名報給他。
“想起來了。”單眉稍擡,祁澍裡記起鐵闆燒小熊早期起号拍的雙人視頻。
視頻裡,那個走去短劇賽道的博主,就叫‘近冕’,難怪剛才總覺得面相熟悉。
“怎麼?”祁澍裡昂首,睨眸犀利道出他的來意,“來替你朋友算賬的?”
“哪敢啊,”目色嘲諷,近冕故意刻薄,“畢竟亓柒老師請的水軍開盒本領高超,一不小心惹火上身怎麼辦?”
“事先聲明,我沒買水軍,”夾着幾分鄙夷,祁澍裡抱臂诘問,“不過你這麼害怕,不會做了什麼虧心事吧?”
聽聞,近冕面容陰沉,直接從門口彈起,橫眉怒目拿手指他:“那個水軍的IP跟你是同城,你還敢說不是你買的?除了專門的水軍還有誰能做到那種專業程度?”
暴跳如雷的拷問掀不起祁澍裡心中絲毫波瀾,隻是在他說完最後半句,不由發笑。
“說實話,我也跟你一樣好奇,”腦海自動浮現出方予松的樣貌,祁澍裡聳肩,順着他的話從容回應,“對方到底是怎麼做到這個程度的,我也想親自問問他。”
“實在想不到,亓柒老師敢做不敢當的本事比業務能力要強百倍。”
對于偏執又聽不懂人話的人,祁澍裡懶得多費口舌,徑直朝門口走去。
近冕本來還想攔他,門口人影晃動,把手被反複轉動,敲了兩聲:“亓柒老師?您換好了嗎?可以彩排了。”
唐流舟那抹青色大袖衫的倒影,也出現在玻璃門框:“亓柒?”
“在。”無視背後的人,直接打開出去。
看到他身後還有一個人,工作人員抓緊跟對講機裡面報道:“近冕老師跟亓柒老師都在,馬上帶他們過去。”
“怎麼了?”觀察入微的唐流舟嗅到空氣裡的緊張氛圍,急忙關切。
祁澍裡搖頭,似有似無将頭側過去:“不過屁點大的破事。”
會心一笑,唐流舟拍他的背部以示安撫。
彩排給各個商家和模特走兩遍,方便主辦方固定明天大家的順序、點位及機位擺放,這次參加新品秀的商家有十幾家,等走完兩遍彩排太陽早已西墜。
好在四月中旬天黑較晚,四人腿腳酸痛地從會展中心大門出來,天邊還微微留有一縷霧霾藍。
“哇!”猛吸新鮮空氣,賀栎支起懶腰,“沁人心脾,裡面全是二氧化碳,我都快窒息了。”
“話說,大家的衣服都寄放在會展中心裡,保安不會說嗎?”朝後觀察到每個商家的工作人員走出來時,兩手空空的樣子,梁書堃疑惑道。
“不會的,”早就習以為常,唐流舟耐心說明,“主辦方跟這裡簽合同的時候,一般都會要求租用兩天,總不能明天大早上來這,現場跟菜市場一樣慌亂吧?”
梁書堃:“也是。”
“走吧,一起吃頓飯,明天早上還得趕早再正式彩排一遍。”向後伸臂,推了把身邊的唐流舟跟賀栎,“這裡有家不錯的海鮮自助。”
穿過會展中心這條大路,前邊就是一家商場,四人邊吃邊閑聊。
“對了,今天漫畫家一個人待着啊?”正在下鮮活螃蟹,賀栎忽然提起。
祁澍裡皺眉駁斥:“人家有名字,叫方予松,以後當着他面别一口一個漫畫家。”
想起之前方予松半夜偷抹眼淚的樣子,本來畫畫壓力就大,他怕對方被這兩人戴高帽以後,焦慮加重。
“行行行,那我重說,”賀栎整理措辭,“方予松就自己一個人啊?”
“是啊,怎麼了?”
“诶,要是梁子不在家,我一個人都寂寞得要命,你把漫畫家丢在家裡,于心何忍啊?”話行此處,賀栎捂住胸口,作悲痛狀。
“這你放心,”祁澍裡翹唇,模棱兩可道,“我不在家他應該更方便。”
尤其是今天,估計都畫到廢寝忘食了吧。
隐去後半句話,存在眼眸的笑意越加濃烈。
“漫畫家是?”三人談話,唐流舟聽得雲裡霧裡。
梁書堃:“哦,阿澍的合租室友。”
“你還跟人合租啊?”在他隔壁座的人聽說後,表現得非常吃驚。
“省錢嘛。”他淡然揭過。
為了第二天的上鏡效果,他和唐流舟沒敢多吃,梁書堃跟賀栎倒是把本吃回來,扶牆走出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