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身上除了勒痕,沒有任何外傷痕迹,上吊的繩子是死者釣魚的魚線,上面隻有他一個人的指紋。根據監控顯示,在保姆回來之前,整棟别墅隻有他一人。暫時可以判斷為自殺。”
法醫說道,将密封袋的白紙遞過去,“你看這個。”
接過白紙的警察一目十行看完,神情一凜,叫上其他人,“都跟我回局裡,看來還是個大案!”
甯市高架橋上七八輛警車閃爍一路燈光,轟轟烈烈朝着逮捕現場而去。
經過一晚上的忙活,甯市警察剿破四個賭博窩點,其中最大的一個居然就在郊外别墅區,牽頭人正是以自殺而亡的死者,他仗着公職權利,為賭博提供嚴密的保護傘,肆意收斂錢财。
工作上任人唯親,不務正事,貪腐成性。
私生活上更是混亂不堪,找的情人都能排到國外,被他下手玷污的女孩最小隻有16歲。說一句欺男霸女,魚肉百姓再合适不過。
可這樣的人居然離奇自殺在家中,死前還能把自己犯的罪包括同夥一起交代出來。
警察感到不可思議,但再三确認,又沒發現任何與紙條上出入的地方。
最終隻能以他良心未泯為解釋告終。
還不知道甯市已經暗中發生巨大動亂的姜斯,一覺醒來,看見外面将暗的天色還有些發懵。
室内溫度處于不冷不熱也不幹燥的舒适溫度,床墊軟和,被褥蓬松,躺進去就像陷入棉花一樣,四肢舒服地一絲力氣都沒有。
姜斯渾身通暢,眯着眼睛翻了個身,拿起手機看時間。
打開手機一瞬間,先跳出來一條葛凱發的消息。
掃了一遍後,姜斯心中了然。看來葛凱見他和即将合作的金主關系不一般,原本堅持的态度終于退讓了。
他起身穿好鞋去找海棣。
客廳的燈沒開,光線昏暗,隻能看到有個人影影綽綽坐在沙發上。走近了,才看清是海棣在看文件,電腦的屏幕光亮自然降低,也顯出一些灰暗。
“怎麼不開燈?”姜斯站在沙發椅背後看他,驟然從強光到暗處,他還沒适應過來。
“看入神了,沒注意天黑。”聞話,海棣這才發現周圍天色已經暗下來。放下電腦,無奈道:“我和觀主聯系過,明日是十五,觀内照常做法事。你正好可以明天一起去。”
姜斯道:“好哦。”,說罷,轉身将燈打開,“你要是有事忙的話,就先忙着。明天我自己可以去。”
再看向海棣,倏得一愣。海棣穿着黑色的襯衫,鼻梁上架着一副細細的金絲眼鏡,燈光在鏡片上看不清眼神,渾身上下透漏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氣質。
“過來。”海棣隻沖他招手。
姜斯疑惑走過去,“怎麼了?”
他剛坐下來,海棣就将電腦轉到他面前,鼠标點開一份文檔。
“你看這個。”
姜斯迅速浏覽過去,剛休息出來的好心情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怎麼會這樣…”
海棣查人的動作很快,僅僅幾個小時候過去,就拿到了阿西出事的前因後果。
其實也很簡單,沒有任何的陰謀詭計。
僅僅隻是因為她過勞猝死。
和樓齊磊不同的是,她死于下班路上,從地鐵口的步行樓梯上昏迷,心髒破裂,來不及搶救就直接宣告死亡。
“注意這裡。”海棣手點鼠标,将一行字标紅。
“死亡日期是三号,五号就下葬了。你不覺得時間太趕了嗎?”
正常情況,過勞加班猝死,家屬肯定要和公司談員工賠償問題,時間短則一周,長則數月都有可能。隻不過有一點,死者的遺體對确認是否屬于工亡有關鍵作用,絕不會這麼輕易就火葬。
沉默片刻,姜斯道:“阿西是孤兒,她的家屬……隻有當時的未婚夫張爍。”
說到這,他終于明白過來,“怪不得是他頂上我的位置,本來無論是從能力還是資曆來說都不該讓他當項目負責人。”
“他拿阿西的死,和秦戰生談了場交易。”
“好,真好。”姜斯運氣,硬生生把怒火壓下。拿出手機給葛凱打電話。
葛凱接到他電話的時候還有點懵,沒想到姜斯居然還能主動來打電話,他自己都做好熱臉貼冷屁股的準備了。
姜斯隻說:“其他事情都算了,我隻要求一件事。”
“什麼?”葛凱不解。
“讓張爍滾出去。”
“那我把他調去其他項目組?”
“把他開了。”姜斯看着屏幕,“我要讓他在圈裡混不下去。”
“……這不好吧?畢竟他也沒做錯什麼……”
姜斯:“他和秦戰生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葛凱頓時啞了聲,不敢再說下去。
“三天時間,找個理由讓他滾。”
…
海棣給他看了一個文件,還有另外一個,見他打完電話後順便打開來。
“雖然秦戰生已經死了,不過我還是順手去查了下。截止到現在,他做的事情被警察挖了個徹底。”
“這裡面的内情你知道多少?”他看向姜斯的眼神晦暗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