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念失憶時候的他了。
“有一點點吧。”姜斯再三強調,“真的隻有一點。而且我也不是天天都跟它們打交道,隻是偶爾。”
“隻要我不參與它們因果就不會有事。”
“向天師在甯市,我會找他給你看看。”海棣警告道,“君子不立危牆下。姜斯,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任何人都不值得你以犧牲自己為代價。”
“知道了。”姜斯悄悄松了口氣,剛才闆起來的海棣氣勢真是堪比他高中教導主任。
一下子就讓他夢回中學被老師訓斥的時候,簡直可怕。
不知道姜斯的想法,海棣邊走邊說起其他事,“酒店不方便吃飯,先去我那邊睡會,吃過飯了,我再送你回去。”
姜斯剛想說酒店也有微波爐,忽然聽見一聲詫異的男聲,從旁邊傳來。
“姜斯!”
姜斯往那邊看去,忍不住挑眉,居然是他們。
“你怎麼在這?”葛凱穿着黑色正裝,身旁跟着張爍。
看樣子是來這邊談生意的,正好撞上了出來的姜斯和海棣兩人。
“這是你開的店?”姜斯反問。
葛凱一噎,自從他得知姜斯和秦戰生見過面後,就一直心不在焉地反複想起這人,哪知道這麼不禁想,還真的見到了。
現在看他,葛凱怎麼瞧怎麼覺得姜斯渾身透着詭異。
剛來公司,姜斯就發現了電梯上的屍體。
和公司副總見了一面,幾個小時後,副總就死了。
現在又見到了姜斯,葛凱忍不住胡思亂想,總不能接下來該到他了吧?
“誰知道你來這裡幹什麼,聽說秦總出事前隻見過你,指不定秦總的死有沒有你一份。”張爍沒他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海棣臉色瞬間冷下,想出口維護,被姜斯自己搶先。
“現在你也見過我了,那就祝你晚上和他一樣。”姜斯微笑,沒有感覺絲毫被冒犯到。
“正好我在做喪葬生意,歡迎你來捧場哈。”
張爍臉都綠了,梗着脖子說不出話。
憋了半天隻出來一句:“你有病吧!誰特麼要捧你場!”
姜斯惋惜,過去幾個月了,不止葛凱沒有長進,怎麼張爍也一樣。
一開口就落了下風,讓姜斯繼續反擊的欲望都沒有。
“走吧。”姜斯懶得繼續和他們說話,拉着海棣轉身離開。
“怪不得你看不上秦戰生,原來是找了個更好的高枝去攀了。”張爍不甘心繼續說道,“明天我去做筆錄,到時候你和他的事,我都會全盤托出。我倒要看看,警察會不會懷疑你。你哪來的臉去和我争電影——”
話沒說完,一聲脆響響徹走廊。
姜斯手掌半麻,垂落身側。向來帶笑的嘴角抿成一條直線,下颌緊繃,冷聲道:“我看在阿西的面子上一直忍你,你别給臉不要臉。”
“你算什麼東西,真以為偷了别人的東西再把自己名字刻在上面就真成自己的了?一部電影而已,我能做第一部,就能繼續做更多。”
此刻,在場人全部鴉雀無聲。
葛凱眼皮猛跳,下意識想到姜斯拎着刀捅人的畫面。沖擊力太強,讓他直接忽視掉姜斯口中的“阿西”。
沒人敢說話。
海棣平靜上前牽起姜斯的手,從口袋中掏出手帕,極為耐心地一根根擦過去。
最後才給張爍一個眼神,聲音溫和,卻是對姜斯開口,“看不順眼有的是辦法對他,何必親自動手。”
姜斯愣了片刻,沒說話。
張爍摸着被打的半邊臉,嗤笑一聲:“說的真好聽,給阿西面子,她知道自己被你這麼在意嗎?”
“哦對,她永遠也不會知道了。”
說到這,葛凱猛地反應過來,想拉住他。“你别胡說八道了!閉嘴!”
張爍推開他,滿臉惡意,“阿西已經死了,沒想到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情緒過于激動,嘴角滲出血絲都沒注意到,瞪着一雙眼睛,死死注視姜斯,期待他的反應。
“你說什麼?”姜斯僵愣。
“不是……阿西,阿西她,她……”
葛凱的聲音逐漸低落,心裡已經把張爍罵上幾百遍了。
這個衰神,早晚都得把他開了!
出乎張爍和葛凱意料,姜斯的反應甚至不如剛才大,一直保持沉默,像在發呆出神。
海棣察覺他情緒不對,想問清情況,對面包間的門忽然被打開,伴随着句話。
“怎麼都在門口不進來———”
“……老闆!”
海棣助理作為唯一一個不知道發生什麼的人也是葛凱他們這次要談生意的人。
無比震驚自己老闆怎麼出現在這,别人震驚的是他的話。
葛凱感覺自己的身體就是生鏽的機床,脖子扭動間都要發出咔咔聲。
以防聽錯,他重複問道:“海總?”
張爍痛快的笑容僵硬唇邊,同樣難以置信。
海棣問助理:“公司合作的傳媒影業就是他們?”
“是的。”助理不明所以。
“很好,挺好的。”海棣說道:“沒想到這麼巧。”
視線掃過兩個不安的人,海棣說道:“貴公司商談合作就這些誠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