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再好也是死物,一直放着早晚也會是廢品。”姜斯絲毫不覺得自己偏心,“他情況特殊,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後也不許欺負他。”
“……”小鳳仙嫉妒得眼睛都要紅了。
“憑什麼!”
她忿忿不平,指着海棣道:“你們人類不還說要有紳士風度嗎?女士優先!”
海棣同樣好奇他為什麼會對自己這麼特殊,期待地看過去。
就聽姜斯慢吞吞道:“他身上穿的是Brioni限定款。”
“什麼意思?”
姜斯:“一套西裝六位數,我這是投資你懂不懂?”
接着,他看向海棣,笑容格外真摯:“等你活過來了,記得帶我飛啊!”
小鳳仙明白了,再看向海棣的目光明顯帶了點同情,這傻孩子,還真以為人間處處是真情呢?
海棣:“……”
唉,這虛僞的人性。
姜斯起身去儲物櫃拿一些普通香燭同樣給小鳳仙擺上。
一人兩鬼舒舒服服地吃起了飯。
這樣的日子過了幾天,直到姜斯接到了來自大山拍戲的好友電話。
王兆的聲音依然是那麼嘹亮,穿透話筒,繞梁三日而不絕。
“老姜,出事了!”
被他的聲音吵的耳朵生疼,姜斯木着臉,把手機拿遠了點才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
事情得從三天前說起。
王兆作為編劇跟組拍戲,這次的場地是一座半開發的山,鮮少有人居住。劇組總導演張導趁着剛好是夏季末,從劇情中間開始拍,結果一大堆劇組工作人員在山洞裡面架好設備開拍後,張導通過監視器屏幕發現演員身後老是有個人影在走動。
拍攝場地租借和演員情緒狀态都很難得,張導自然不願意把時間浪費在這點低級錯誤上,連着四五條鏡頭全部作廢,張導頓時惱了。
把劇本一扔,起身就走到那演員後面,打算把這搗亂的人揪出來。
隻是走近了才發現,演員身後分明空無一人,隻有空蕩蕩的晦暗洞穴。
沒等張導反應過來,副導演就走了過來,聲音在山洞中回蕩。
“怎麼了?”
“他身後沒人嗎?”張導有些奇怪,他在監視器裡看得清楚,明明就是有個人影一直在動。
“什麼人?沒有吧,我排走位的時候小侯就是最後一個。”副導演茫然。
被叫小侯的演員也很莫名其妙,接着副導的話說:“沒啊,我就是這場戲最末尾的站位。張導,你眼花看錯了吧?”
“奇了怪了。”張導撓撓頭,轉身回去,再看監視器裡,确實沒了人影。
估計真是自己眼花了。張導心想着,今天不熬夜了,還是早點休息吧。
“來,全體準備,山洞打戲,第一場第二鏡,Action!”
王兆作為這場戲的編劇自然也在場,目睹全程後,他忽然感覺溫度似乎降了下來,在手臂上激出一層雞皮疙瘩。納悶地揉了揉手臂,正拿着劇本對照呢,就聽一聲慘叫傳來。
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有好幾個人沖了上去——原本已經被威亞拉到半空、打算做空翻的小侯突然摔了下來。整個人仰躺在地上,疼的眼淚直流,表情更是皺成一團,痛呼不止。
“啊啊啊啊啊!别動,别動,疼!我曹他爹的,有人推我!肯定有人推我,我感覺到了。”
好好的一個小鮮肉演員此時疼得面目猙獰,呲牙咧嘴。
目睹這一幕的所有人臉色都很難看。
王兆剛才看了一眼,小侯被威亞吊起,在場的幾個演員離他都有三四米遠,誰能推他?
更何況——
他越想心裡越沉。
總不能誰看不得小侯好,偷偷用了什麼下作手段吧?這可是張成垣導演劇組,他最讨厭這種小人了。
果然,下一秒就聽見張導咆哮的聲音在山洞裡回蕩。
“誰負責的威亞,給我滾出來!拍戲前都沒有檢查過嗎?這麼輕易就斷了?一天天幹什麼吃的!”
在張導的怒視下,負責威亞的人的站了出來,臉色蒼白:“導演,您還是親自來看看吧。”
小侯摔下來的時候最怕的人其實是他,别人都去關心人怎麼樣了,隻有他第一時間去查看威□□況,如果真是他的問題,道具出現嚴重疏忽,不說賠償,以後在圈子裡面都很難混下去了。
更何況在他印象中,明明上午剛檢查過,不可能會出問題。
張導眯着眼睛去看,發現小侯使用的威亞完全沒有任何斷裂處,是固定在他身上的繩子被人解開了,才讓他掉了下去。
“......”
“先把人送醫院再說。”張導最後發了話。
幸好當時吊得不高,小侯摔下來時身體下意識也做了自我保護,并沒有嚴重的傷害。
從醫院回到休息處的衆人,雖然都沒說什麼,卻隐隐有暗流湧動。這種不對勁直到他們一起去看這兩天拍攝的鏡頭終于爆發。
“往下翻!看下一場的。”
“下一場有問題嗎?”
回答的人帶着顫音,“張、張導,全部都有問題。”
“隻要是在這山裡拍的,都有問題。”
王兆心底沉沉,忙不疊和其他人一起循着那人的手指的地方去看。
在演員的身後有一道白色人影,來回晃動,像是被風吹的,但看演員身上的衣服卻又紋絲不動。
或者,換個詞形容,是它在空中飄動。
看到最後,所有的鏡頭都出現了同一個模糊的白影,它一直站在最後面的場景。
無論是近景鏡頭還是遠景都有它,甚至在演員的特寫鏡頭裡面,演員眼睛的倒影中也有它的存在。
“......”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