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折騰了大半宿,第二日嵇臨奚依舊神清氣爽地早起了,便是多大的冷天,他此刻也不覺得冷了,整個人的血都是熱的。借着透氣之名,他在外面逛了一圈,想偶遇美人公子,奈何逛了一柱香,影子都不見半點。
但在用早膳的時候,他還是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兒,心心念念的人兒帶着幾分病氣地坐在椅子上,一旁跟來的老奴小心翼翼服侍着,連坐在椅子上這個動作都是用手扶着的,可見平日在家裡是如何的養尊處優。
看來自己也要跟着這老奴學着點,以後兩人成親,扶着“娘子”手這種美事,就該落到自己身上了。
嵇臨奚美滋滋地想着,目光忍不住落在美人公子的手上,但見美人公子指若玉般,細膩修長,關節處是桃花一般的粉。
簡直是手如水上柔荑,膚如玉上凝脂——若是含在口中,活要他一點一點舔過去,然後再好生吸吸。
他不自覺狠狠吞了下口水。
下一瞬間,美人公子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時,衣袖正正蓋住手,叫他再窺探不得。
王老爺将他介紹給兩人:“這也是我王家的遠親,叫楚……”
他眼神一示意,嵇臨奚正襟危坐,拱手一副君子模樣道:“小人楚奚,奚琴的奚。”
坐在位置上的燕淮,因為他與殿下相同的姓而低劣虛僞的品性對他越發厭惡。
“哦,對,他叫楚奚,楚奚會一些道門束法,若兩位公子閑來無事,可叫他陪你們玩會兒當打發時間。”昨日王老爺回去思來想去後,為免這兩個京城公子又折騰出什麼事來,不如自己找些東西給他們打發,這會一道術的楚道長,最是合适不過。
楚郁沒想到昨晚說要找個機會和這假道士接觸,今日王老爺就把機會送上了門,該說是王老爺太愚蠢呢,還是太自大呢?
倒不是王老爺愚蠢,也不是王老爺自大,他早前便囑咐過嵇臨奚,有關于君子軒和鬧鬼的事半個字都不能說出去,遑論自己的兒子害死一個姑娘家的事。
他相信楚道長不是那種囑咐了還多嘴的人,更别說那七千兩如今還沒有到楚道長的手裡。
楚郁露出有些感興趣的神色:“哦?道門術法?”他含笑看着嵇臨奚,輕言細語:“不知山、醫、相、命、蔔,這玄學五術奚公子擅哪幾術?”
他含笑看過來那一眼,有如風送春來,嗓音更似仙音,落在人的耳朵裡,連心髒都會變成一道道琴弦任這道聲音撥弄。
嵇臨奚這個下流無恥的人,因為美人公子看過來的眼神和口中的仙音,身體又不知廉恥硬起來了,饒是如此,他的眼睛依舊盯着楚郁不放,眨也不眨,看着正直無比,卻藏着一抹野獸般的侵略性:“在下不才,僅對相、命、蔔略有涉及。”
“擅這三術,看來奚道長頗有修行。”楚郁說,又垂着眉眼喝了一口茶。
飯菜一道接一道端了上來,為了招待這兩位京城來的貴客,王老爺命人做了足足十八道山珍海味,卻不知這樣的舉動落進楚郁的眼中,讓他眼睛裡的笑意都淡了幾分。
“對了,王公子呢?怎麼不見王公子過來。”楚郁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
王夫人聞言眼睛一酸,掏出手帕擦擦眼淚回道:“錦之昨晚上感染了點風寒,怕他給兩位貴客過了病氣,就讓他在院子裡待着,待會兒會有人過去給他送飯。”
其實是昨晚上她的賀兒又放了一碗血,身體實在撐不住了,隻能養在床上,加上王夫人再了解自己的兒子不過,見對方落在貴客身上的眼神,生怕他惹出天大的禍事,不準他出來與貴客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