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他們經常淘氣受傷，也常常因為犯錯挨罰。有一次挨罰是因為爬牆。蕭暮和沈月白被罰抄書半個月，罰得最重的卻是子夜，挨了20鞭，聽說還有暗衛也被一起罰了，他們明明就很無辜，子夜說暗衛如果失察就沒有安全保障。蕭暮和沈月白看着子夜鮮血淋漓的後背，默默老實了許多。

蕭暮再也不提外面的世界，沈月白知道他并不是真的不想。他每次聽蘇硯說着做糖人的攤子，賣包子的鋪子，街上的雜戲團，他的眼神都是發光的。子夜帶回來的零嘴，他都反複看着，一遍遍地品嘗，他說那是外面的味道。

沈月白如何能說，外面的世界不美呢。盡管他都用小孩子的思維生活，漸漸地他也覺察出了蕭暮的不一樣。沈月白不能出去，是因為很明确原主的身份，師傅怕人發現，那蕭暮呢，師傅對蕭暮也很嚴厲，但是沈月白知道，這次之前每次處罰蕭暮，師傅都事先告知了蕭夫人，而且蕭夫人身邊的人都不一般，可見，蕭夫人不是一般人。

蕭暮生日那天，他第一次見了蕭夫人，蕭夫人穿着素白群衫，未施粉黛，也未戴钗環，墨色的頭發襯得她皮膚月白，蕭暮想到後代那些争奇鬥豔的明星，再看看眼前的古代真實的美人，隻能說導演們選角還是太草率了。

“見過母親。”

“見過夫人！”

沈月白跟着蕭暮齊齊跪下行禮。

“都起來吧！”

“你倆來，來我這裡！”

蕭暮看了一眼沈月白沒有動，就牽起他的手一起走到蕭夫人跟前。蕭夫人先是摸了摸蕭暮的頭發。

“阿靈，如今可又大了一歲，切不可再淘氣，惹你師傅生氣。母親希望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母親，阿靈知道了！”

蕭夫人拉沈月白的手，溫柔地看着他。

“你師父說你進步很快，我聽了也很高興，小舟，你也一樣，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沈月白有些吃驚，蕭夫人的眼裡似乎噙着淚。

“蕭夫人，我也聽話。”

蕭夫人笑了，這時候小梨出來，将兩個紅袋子遞給了蕭夫人。蕭夫人又将兩個袋子給了倆孩子。

“拿着。去吃了長壽面，趕緊去找你們師傅吧。”

倆人高高興興地抱着小紅袋子離開了。一出門口，蕭暮就要看沈月白的袋子。一打開袋子，沈月白都震驚了。

怪不得這麼沉，是半袋子金子做成得各種形狀的小動物，來到這個時代後他還是第一次有錢，而且還是沉甸甸的金子。瞬間就覺得自己付出得很值當。

“走，我有禮物送給你”

“什麼禮物？”

“走，就知道了。”

“去哪，那不是去書房的路”

“跟着我走就是了。”

玄一探出了腦袋，望着院子裡遠去的兩個身影，一躍而起，輕輕落在了角門出，又越過角門去了外邊，門邊停了一輛馬車。車上坐着一臉晦氣的子夜和風塵仆仆剛回來的玄九。

子夜可憐巴巴地望着玄一，也不忘瞪了一眼玄九

“玄一，你來了！”

“玄九，你去外圍警戒，我和主子一起。”

玄九似乎不太滿意地看了一眼玄一。玄一一上車，子夜就開始嘀嘀咕咕

“玄一姐姐，你瞧瞧他，一回來就把我從頭訓到腳。”

“你不該訓嗎，讓你和主子先回來，本來事情辦得不錯，可是你看看後面你做得那些事，主子讓你幫忙看着小主子，你把那倆小主子看得，你說說除了多了幾個蛀牙，多罰了幾次站，他們武功可有進步，你總不能讓房頂上那幾個教，或者讓我們主子教吧。”

子夜剛想狡辯幾句，角門那裡的兩個男孩已經跑過來。

“子夜哥哥，子夜哥哥。”

“嗯，師傅呢？”

子夜用眼神示意他們左邊有個人。

玄一正拿着馬鞭看着他們笑。

“哈，是玄一姐姐。”

沈月白沒見過，但是蕭暮是見過的。沈月白也跟着問好。

“ 玄一姐姐好。”

玄一打量了下明眸皓齒的男孩，伸手掐了下沈月白的臉，蕭暮捂着臉往後躲了躲。

“天色不早，趕緊進來。”

馬車裡傳來忘塵的聲音。

“哦，師傅，來了！”

馬車裡的師徒默默坐着，忘塵手裡拿着一本書，看見他倆上來，微微一笑。

“阿靈，去見過你母親了？”

“嗯！”蕭暮點了點頭。又問，“師傅我們去哪？”

“小舟，沒告訴阿靈嗎？”

看向沈月白的時候，他月牙彎彎地在笑。

“小舟這半年進步很大，師傅問他要什麼獎勵，他說不要獎勵，希望師傅能帶您們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與蕭夫人商議後，蕭夫人也同意了。今天你生日，那就今天吧。”

“真的嗎！”

蕭暮眼裡亮晶晶的。

“到了不許亂跑，玄一給你們改一改妝容，玄一，進來。 ”

玄一進來後，叫了聲主子，便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工具，開始挨個對他倆臉上修容。不一會大功告成，沈月白和蕭暮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哪裡還是他們熟悉的模樣，沈月白佩服地看着玄一。

“姐姐，你也太厲害了，這個，這個我能學嗎？”

“你想學？”

“嗯嗯嗯！”

沈月白點頭如搗蒜，說着望向忘塵。

“師傅，可以嗎？”

忘塵的視線似乎一直在書上，聽到沈月白叫他他擡起眼。

“當初子夜也想學，沒幾天就放棄了。你真想學，可以試試？”

沈月白開心了，這手藝堪比整容啊！關鍵時刻有大用。

“子夜那純粹是因為天賦差，你看他，除了長得好看點，打也打不過玄九，輕功也沒我厲害，還把你們教得亂七八糟。”

外面傳來子夜突兀地咳嗽聲，語調帶着不滿意。

“玄一，好了沒，你手藝退步了啊，再不走天都黑了。”

玄一摸了摸沈月白的腦門，對忘塵施了禮。

“主子，我出去了。”

忘塵點點頭。

馬車很快就在子夜的駕駛下，駛出了山道，進了官路。子夜和玄一已經裝扮過，乍一看，就是倆普通小斯。

車裡的忘塵仍舊看着手裡的書，沈月白和蕭暮已經趴在馬車的地上玩起了剪刀石頭布，輸的人要被赢的人打手刀，沈月白現在覺得蕭暮真是，一點不識好歹，怎麼能一直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