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能力不錯，但不在她的選項内，後者則毫無例外地被排除在家族重要的生意外，腦袋裡似乎除了享樂和一些毫無意義的浪漫幻想之外别無他物。

為了讓今晚的社交顯得不那麼浪費，她逐漸把聊天的重點挪到了生意上，在入場前，她與幾個繼承人談成了幾筆小訂單，又和幾個熟悉的小姐約了過幾天喝下午茶，對那些少爺們僅僅保持了表面的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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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塔莉娅對那些少爺們不太滿意，并不代表他們也是這麼認為的。

臨近開場，大家陸續入場，塔莉娅走到五号包廂門口的時候，有個還年輕人跟在她後面。

這人塔莉娅不太熟，之前也沒怎麼見過，隻記得好像是哪位侯爵的小兒子，年紀比她還要小點兒，這次應該是陪他哪個哥哥來參加聚會的。

不過那位侯爵的包廂似乎是在對面的雙号區域。

她停下腳步，後面的少爺不太機靈地也停了下來。

塔莉娅下意識地朝包廂門上的小窗看了一眼，包廂裡的壁燈亮着，罩布也好端端地挂着，看起來還沒有人。

她轉身看向那位少爺，臉上還是帶着微笑：“這位先生，演出就要開始了，你的包廂呢？”

年輕人扯了扯領結，瞧着有點緊張：“您先請，比起演出，我更希望安全地把您送到包廂。”

塔莉娅把手搭在了包廂門把手上，用動作示意她已經到了。

年輕人的視線朝門上的包廂編号看了看，朝她鞠了個躬：“勒羅伊小姐，祝您夜晚愉快。”

他倒是說到做到，沒有再糾纏，轉身就走，塔莉娅生怕他再回來，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發現他越走越快，到後來還小跑了起來，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塔莉娅這才開門進去。

在她兩隻腳都踏進包廂的一瞬間，壁燈突然熄滅，身後的門倏地合攏。

看台處的罩布還挂着，劇場裡的燈光照了進來，勉強能夠照亮看台上的紅絲絨座椅。

包廂門的窗戶也透了些走廊燈光，但僅僅能夠讓塔莉娅看見腳下的地毯。

包廂中段的大部分地方都隐沒在黑暗裡，隻能隐約看見黑漆漆的輪廓。

低沉磁性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他還沒有安全地把你送到包廂，勒羅伊小姐。”

塔莉娅有點想笑，但是忍住了：“先生？”

一個高大的輪廓出現在黑暗裡，吸音的地毯掩蓋了他的腳步聲，但蓋不住他輕柔的聲音：“一個年輕貴族，一個正确的選擇。你應該讓他送到你自己的包廂，而不是這裡。”

魅影從黑暗裡走到了塔莉娅面前，大門窗戶的一小束光照在了他白襯衫的褶裥上。

塔莉娅的視線從被光照亮的位置逐步向上，最後擡起頭看向他的臉。

他離得很近，大約隻有半米的距離，那半張白色面具緊緊地扣在他的臉上，嚴絲合縫，金色的眼睛就像黑夜中的寒星。

“是正确的選擇，”塔莉娅看着他的眼睛，又緩緩下移視線，将視線定格在他唇線分明的嘴唇上，低低地用氣聲說，“但是您真的不知道我為什麼每天都來這裡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