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錦洲決定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于是拉着季雲山的手說道:“雲山,你先起來。”
“不行不行!你還沒有答應我!
季雲山對這件事很執着。
江錦洲看着自己面前的人,清澈的眼睛有些緊張的盯着自己,那雙眼睛仿佛在說:不要猶豫,你快答應我啊……
拒絕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不知為何,他看着這個救過自己一命的男人,竟然有些于心不忍。
他便開口:“哪,好吧,隻要不麻煩你!”
季雲山搖頭:“不麻煩,不麻煩。”
“那你答應我了,隻要不恢複記憶,就一直住在我家。”
江錦洲心裡有點暖。
他依然看着季雲山,卻輕輕的笑了。半響隻說了一個字:“好。”
他卻不知,他這輕輕一笑,季雲山覺得自己的腦袋裡一片空白,他又覺得自己的心快從心腔子裡跳出來了。
就怎麼蹲着直愣愣的看着江錦洲。一抺不自然的紅爬上了季雲山的耳朵。
江錦洲也感受到了季雲山那毫不避諱,清澈卻又有一些……呆萌的視線。
江錦洲發現,季雲山總是喜歡盯着他看。記得他幾天前因為受傷剛剛醒過來的時候,每次季雲山和他說話都不敢看他,有時候還會結巴。
但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江錦洲發現,季雲山敢看他了,雖然有時和他說話還是會有些……結巴;但是卻通暢了不少。許是和他幾天相處熟悉了許多。
季雲山為什麼會這麼反常的原因,江錦洲心裡也可以猜到。
“好看嗎?”
“嗯。”季雲山回答完,才意識到不對。糟糕!他怎麼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江錦洲沒有想到季雲山能回答的這麼快速且直接,倒是沒有像之前那樣紅着臉不敢看他,說話也結結巴巴。
季雲山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于是急忙轉移話題:“阿玉,也許你之前是個很厲害的讀書人呢!這樣難記的文章你一下子就背了出來。”
江錦洲歎了一口氣:“借你吉言,或許吧,不過那又怎樣呢……”
他現在隻不過是一個記憶全無,體弱多病的一個的人罷了。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
季雲山看到又突然沉默的江錦洲,他怎麼感覺阿玉突然有一些不開心呢?
阿玉不開心,他覺得自己的心仿佛也被一塊大石頭壓在了上面,壓的他有點喘不過氣。
他不知道面前的人為什麼會情緒突然低落,但是季雲山心裡不想讓阿玉這樣:“阿玉,你怎麼了?為什麼不開心啊?是不是村裡有人欺負你了?那你告訴我,我去給你報仇!”
江錦洲聽着季雲山的聲音,擡眸看着季雲山一臉“我要為你撐腰”的表情被逗笑。 他隻覺得心窩子上軟綿綿的。
算了。
他想。
他其實還挺幸運的。比如,被眼前這個男人所救。
“我沒有不開心,也沒有人欺負我。”江錦洲回答。說完,不自覺的伸出手摸了摸季雲山的腦袋。
他覺得,蹲在自己面前的季雲山有點像黏人的大狗狗。
等一下!他在幹什麼?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後江錦洲一下子把手收了回來。
而季雲山此刻的耳後根紅的好像要滴出血來。
阿玉怎麼模他的頭呢……
他們村有個傳統,男人的頭隻有父母和自己的媳婦才能模的。
兩人全部都是一陣沉默,空氣中竟彌漫着一絲詭異的尴尬。
“那個……你先起來吧,一直蹲着不累嗎?”江錦洲最先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
季雲山愣了好半響,才有些呆呆地說道:“啊?噢噢,噢”
因為蹲的時間過長,季雲山覺得自己腳麻了。腿腳好像要不受自己控制似的。有一些僵硬地走到床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