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貝托其實略有些詫異。
賽諾這位大風紀官的赫赫威名在教令院如雷貫耳,他本以為會打一場持久仗——
從大風紀官的一貫處事方法入手,以退為進,拉近關系,解決一些小麻煩,然後便可以順理成章的打聽消息。
那個走私的罪犯,阿爾貝托隻是在某一次外出種植的時候,見到他與沙漠裡面的劫匪接頭,記下了而已。這次會撞上他,給賽諾送了一個順水人情,完全是意料之外。
但大風紀官賽諾對他的态度一直很友善,阿爾貝托一開始以為是他之前甜甜花種植研究的原因,後來發現絕不是這樣。
好像有一種先入為主的好感。
一直到阿爾貝托試探性地詢問了他想知道的問題,賽諾雖然警惕,但還是回答了他——
阿爾貝托這才想起來一件事。
他慣會用一些方法融入群體之中,在阿爾貝托剛來到教令院的時候,他便發現這裡競争激烈,以往在他身上的“天才”名号,在這裡幾乎是随處可見。
于是他找到了最合适的一個人來僞裝,是那個罕見的、與他同族的巴螺迦修那,名叫提納裡的生論派前輩。
“巴螺迦修那”一同生活、相互救助。他們數量稀少,種族之間,擁有一種獨特的“共生”關系。
作為唯二的同族,提納裡前輩在他剛入學的時候,幫助了他許多。
這時候他也發現,提納裡前輩在學者中人緣特别好。他大概是并不知道他那随和的、願意經常幫助人的品質在教令院有多麼珍貴,他肆意散發着獨屬于他的溫柔,于是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提納裡前輩都是學生們争相拜訪的對象。
不過這位天才的學長,或許是不滿教令院的理念,他迅速完成了畢業研究,并且拒絕了教令院的聘請。
那時候阿爾貝托入學也才不到一年時間。
接着阿爾貝托便成為了“親切友善”、“樂于助人”的教令院學者。
——天知道,我最後那句話真的是想給提納裡前輩打聲招呼而已。不知道賽諾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不過賽諾的回答讓阿爾貝托略有些想不通……他本以為實驗在最後失敗了,但賽諾說确實是成功了——那麼,已經成為神明的斯卡拉姆齊,又怎麼會被打敗呢?
這當然是不能随便打聽的,他的身份太過敏感,如果想以後繼續在須彌生活下去,永遠不去提及這件事才是最好的辦法。
但……
他又怎麼能甘心呢。
*
薄荷種植實驗進行的很順利,倒不是說璃月的那株薄荷有什麼特别的,阿爾貝托研究發現,須彌的雨林地區薄荷雖然繁殖迅速,但需水量很大,并且生長環境需要大量草元素,藥用價值低一些,璃月的薄荷雖然藥用價值會更高,但産量一般,耐旱程度也一般。
經過一系列實驗,阿爾貝托得到了——
藥用價值低且低産的薄荷、藥用價值高但需水量大容易腐爛的薄荷、藥用價值一般需水量一般繁殖力也一般的薄荷。
還有不知道為什麼容易腐爛、沒有藥用價值、需水量大、不耐旱、還莫名其妙失去繁殖能力的薄荷。
“我真牛b。”阿爾貝托自我安慰。
雖然薄荷實驗前期經常失敗,但這些失敗的薄荷依然收到了許多的吹捧。
阿如村的見習藥師拿它們配藥,他自己試吃并且出現了例如口幹舌燥、頭暈目眩、嘔吐、腹瀉等奇妙的症狀。
阿爾貝托留下了那株沒有繁殖能力的薄荷,并親切地稱呼它為“公公薄荷”。
真正讓阿爾貝托編譯出“既耐旱、又高産、又有藥用價值”的薄荷,是在一次喀萬驿之行,同行的風紀官偶然間在防沙壁的一處角落,發現了兩株在這幾乎沒有水源地地方頑強生長的薄荷。
實驗成果出來後,他現在的注意力開始有點走偏,莫名想知道這株薄荷在編譯過程中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成為公公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