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大型城鎮。
福克斯正無聊地逛着街道上的店鋪。
他的父親是大型城鎮裡最有錢的商人,為了培養孩子的能力,他要求孩子們每天必須上交一個新奇的商品。
因此,福克斯家族裡的孩子從小就會在街道上的店鋪裡尋找新奇的東西。
可惜街道上的店鋪售賣的東西一成不變。
就算有什麼乍一看很新奇的東西,仔細推敲起來也不過是在舊版的東西上面增添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小部件而已。
突然,一個小攤吸引了福克斯的注意力。
他推開熙熙攘攘的人群,快速跑到小攤的面前。
他的視線落在小攤裡擺放整齊的商品上。
這些商品的包裝很奇怪,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包裝。
圓柱形的中空的杯子,上面蓋着一個能夠防止它漏水的蓋子。
杯子的旁邊甚至搭配了一根細長的圓柱形管子。
福克斯的觀察力十分強。
他能清楚地看見每個杯子裡放着5片酸酸果片。
他激動地問:“你售賣的是酸酸果汁吧?這些杯子你從哪裡拿到的?”
小攤的攤主是一個蒙面的女人。
他雖然看不清這個女人的相貌,但是有着這樣高挑身材的女人,顯然不是普通人。
他道:“說吧,多少錢一杯?我全部買了。”
攤主彎了彎眼睛,開口道:“一枚金币一杯。”
價錢一出來,福克斯連同他身後的仆從都倒吸一口冷氣。
福克斯下意識講價,“酸酸果汁随處可見。就算是一個酸酸果,也足夠你做很多杯酸酸果汁了。你攤位上共有71杯飲品,最多用100個酸酸果。而100個酸酸果的價格是5枚銅币。所以你的商品的價值隻存在于它的包裝上。但我想,既然你能拿出這麼多杯,想必包裝也不是什麼費錢的東西吧。”
攤主沒有說話。
福克斯以為自己猜對了,他笑道:“這樣吧。我給你一枚金币。你把這些全部給我。我想就算是一枚金币,你也能賺到很多吧?”
攤主也就是耶夢加得翻了個白眼,“一枚金币一杯,愛買不買。”
如果攤主直接答應福克斯說的一枚金币買下所有的價錢。
福克斯可能不會這麼感興趣。
但攤主偏偏獅子大開口直接要價一枚金币一杯。
反倒激起了福克斯的逆反之心。
他道:“你既然要價一枚金币一杯,那你能告訴我它的價值存在于哪裡嗎?如果你不能說服我,那麼我也不會當冤大頭。”
耶夢加得冷笑一聲,“你懂什麼。它的價值在于它獨一無二的口感。你要嘗一嘗嗎?”
福克斯點頭。
耶夢加得伸手,掌心向上,“一枚金币。”
福克斯噎了一下。
他身後的仆從小聲道:“少爺,這可能是個騙子。”
福克斯推開仆從,“一枚金币,辨别一個騙子,這也是個好事。”
他拿出一枚金币,交給耶夢加得。
耶夢加得遞給他一杯。
福克斯拿着杯子和管子。
耶夢加得正要告訴他怎麼使用。
福克斯就将吸管插.入杯中。
他吸了一口杯中的飲品。
酸甜的味道,直達他的上颚,沖進他的腦門。
這是一種很清爽的味道,不同于酸酸果汁的酸澀,也不同于他們日常飲用的奶茶那樣濃厚。
這種清爽的味道足以讓人心情愉悅。
最重要的是,這個杯子裡面添加了冰塊。冰塊為這道飲品增加了清冽的香氣。
而且冰塊這種東西,普通人可得不到。
福克斯震驚地看了一眼飲品,又震驚地看向耶夢加得。
耶夢加得看着他這幅震驚的樣子,心裡爽了。
她笑着說:“怎麼樣,還覺得我是騙子嗎?”
福克斯更加激動了。
他道:“這是你做的嗎?不對,這肯定不是你做的。你快說,這是誰做的?!”
耶夢加得看夠了他的喝完酸酸水之後的表現。
她哂笑道:“這些商品的價值并不存在于它的包裝,而在于它裡面的飲品。這些飲品并不是你猜想的酸酸果汁。而是一個很值得尊敬的存在,獨特調制的酸酸水。”
遠在城堡的路棋打了個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把大開的窗戶關上了。
完全不知道這是因為有龍在背後吹他的牛。
福克斯道:“我可以見到這位很尊敬的存在嗎?”
耶夢加得搖頭。
福克斯退而求其次。
他道:“剩下的70杯酸酸水我全部買了。我還可以和你們合作,幫助你們售賣酸酸水,這樣的話可以見一見他嗎?”
耶夢加得轉了轉眼睛,“好啊。10枚金币一杯。承惠700枚金币。”
福克斯連同他的仆從再次倒抽一口冷氣。
仆從怒道:“剛才不還是一枚金币嗎?怎麼突然就變成了10枚金币?你簡直就是個奸商!”
耶夢加得就喜歡看他們這幅樣子,她無辜道:“你們也可以選擇不買。”
“你!”仆從氣得不行。
福克斯攔住仆從。
他道:“我身上隻有10枚金币。可以再購買一杯嗎?”
耶夢加得:“當然。”
福克斯将十枚金币交給耶夢加得。
他真誠道:“我希望你能将我剛才對你說的合作的請求轉達給制作酸酸水的這位存在。這段時間我都會在這裡等待你的回複。”
耶夢加得點頭。
她推着小攤轉身離開。
福克斯示意仆從跟上去。
仆從跟在耶夢加得的背後。
耶夢加得哪裡是他們想跟就能跟上的?
一個轉身他們就跟丢了。
仆從喪氣地回到福克斯身邊。
福克斯道:“不要緊。我們先回家。”
他要趕緊把這個新奇的東西交給他的父親大人。
有了這個東西。
他的兄弟姐妹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福克斯匆匆回到莊園。
他激動地對父親說:“父親!您看!這東西……”
福克斯将這段神奇的相遇告知他的的父親,并讓父親嘗嘗這杯酸酸水。
福克斯的父親嘗到味道後,震驚地打翻了手邊的奶茶,連聲詢問福克斯是在哪兒購買的。
隐身的耶夢加得心滿意足地看完,她轉身離開。
啦啦啦~她要去下一個城鎮釣有錢人啦~
三天後,耶夢加得帶着掙到的金币來到了路棋的面前。
她得意道:“崽崽,猜猜我掙了多少錢?”
路棋早就從傳承那兒知道了。
但他還是配合耶夢加得演戲,道:“嗯……我猜是2枚金币。”
耶夢加得噗呲一聲笑了,搖搖頭,“不對,猜少了。”
路棋做出冥思苦想的樣子,道:“10枚金币!”
耶夢加得還是搖搖頭。
路棋道:“耶夢姐姐,我猜不出來了,到底是多少呀?”
耶夢加得将金币全部拿了出來,她開心道:“當當當當!一共一百枚金币!!!”
路棋“哇”了一聲。
耶夢加得被捧得尾巴都要翹起來了。
康斯默默扭開頭,實在是沒眼看。
耶夢加得權當康斯是在嫉妒她,美滋滋道:“我厲害吧?”
路棋用力點頭,“太厲害了!”
路棋道:“耶夢姐姐帶着71杯酸酸水掙了100枚金币回來,特别特别厲害。不過,”路棋話鋒一轉,“這100枚金币裡面有不少不是别人心甘情願給的吧?”
“嘎?”耶夢加得的笑容戛然而止。
路棋笑眯眯地看着耶夢加得。
康斯看着耶夢加得的呆樣,歎了一口氣。
她開口解釋,“崽崽擔心你會出意外,這幾天時不時就會看看你在做什麼。很不巧,正好看見了你坑蒙拐騙還吹牛的場景。”
耶夢加得有點開心又有點慫。
開心是因為崽崽關心她的安慰,慫是怕崽崽生氣。
路棋沒有生氣。
他道:“我不會生耶夢姐姐的氣。耶夢姐姐短短三天掙到這麼很厲害了。就是掙錢的方式以後要光彩一點呀。”
這幾天,他已經發現耶夢加得的小愛好了。
她喜歡做一些無傷大雅的惡作劇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
這不是什麼問題,隻要不對别人造成傷害就可以。
路棋笑眯眯地說完自己的感受。
耶夢加得眼淚汪汪。
她猛地伸手抱住路棋。
路棋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
先前說過,路棋被吓的時候,龍族的龍都能收到他的情緒反饋。
于是嘩啦啦,也就是一秒鐘的時間。
路棋的身邊多出了104頭龍。
他們全員警戒狀态,以為路棋遇到了危險。
好多龍甚至是從工作現場趕回來的。
結果等他們定睛一看,卻看見路棋正被耶夢加得抱在懷裡。
龍們頓時不幹了,他們連聲嗷嗚道:“崽崽!!!我們也要抱!”
路棋還能怎麼辦呢?
當然是答應啦。
于是每頭龍都得到了一個愛得抱抱。
玩鬧過後,其他的龍返回工作現場繼續工作。
耶夢加得将福克斯的請求傳達給路棋。
路棋想了想,答應了。
他說:“可以合作。我們這邊出材料和配方。他們那邊負責售賣。一杯酸酸水售價就定在5枚銅币。最後的錢我們拿一半,他們拿一半。”
耶夢加得道:“崽崽,這個價錢會不會太便宜了。”
路棋搖搖頭,“就是要薄利多銷。”
上個世界,他可以一天兩杯檸檬水。
敢這麼造就是因為檸檬水的價格低。
如果定價太高,反倒不好銷售。
耶夢加得點點頭,前去傳消息了。
路棋心想,他們的城鎮還沒有建設好,掙錢的生意倒是先做起來了。
看來建造城鎮得提上日程了!
*
目前城堡周圍的主幹線已經全部鋪設完成,排水系統也已經安置完畢。
生活用水不再是問題。
幹淨的水會順着水管留到每一棟房屋。
房屋裡産生的生活污水也會順着專用的管道排向城外的河流。
這些污水會順着河流流進大海,随着時間的流逝被大海淨化。
緊挨着城堡的兩條街道旁的房屋也整齊劃一地建造完成。
新來的人類住進了其中的一棟,就在城堡對面的那條街上。
梅莉分到鑰匙的時候激動地都快哭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也會有一間房間。
在多莉小鎮做奴隸的時候,她每天晚上隻能睡在耕地旁邊,守護着耕地,防止耕地裡的作物被野生動物啃食。
那個時候,一旦刮風下雨,他們就要吃苦頭。
最怕的就是下雪。
她很擔心自己會不會睡着睡着就凍死了。
但現在不一樣了,她擁有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裡有一張完好的床。
她終于不用睡在又冷又硬的土地上,而是可以睡在幹淨又溫暖的床上。
梅莉滿臉淚水。
安妮從她身邊經過,低聲道:“擦幹眼淚,梅莉。你是崽崽的女仆。你的所作所為代表着崽崽的形象。你看看你哭泣的樣子,實在是太難看了。你想讓别人覺得崽崽也是難看的嗎?”
梅莉立刻擦幹眼淚。
她學着安妮的樣子,挺直脊背,目光堅定,唇邊帶着微笑。
她臉上的印記已經被崽崽抹去。
如今,她的臉潔白幹淨。
曾經身為奴隸時的佝偻和麻木已經消失不見。
她現在是城堡裡自信大方的梅莉女仆。
安妮看向她的肚子,“你快要生了吧?”
梅莉點點頭,“我會平安的。崽崽祝我平安過。”
這段時間她吃得好,身體也豐.滿了些。
孩子不再是威脅她性命的存在,反倒成為她的期待。
她希望這是個可愛的孩子。
安妮頓時羨慕道:“你真幸運。”
梅莉幸福地點頭。
除了梅莉之外的其他人也是同樣的想法。
他們覺得自己幸運極了。
他們不僅擺脫了奴隸的身份,還擁有了自己的房間和幹淨的衣服。
現在甚至吃穿不愁了。
這些全靠當初大着膽子跟在小女孩身後,才能得到這樣的機會。
城堡對面的樓房裡。
人們坐在寬敞的客廳裡,開心的聊着天。
人群中,一個矮小的男人一直沒說話。
他心事重重。
有人問:“梅森,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