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養了一段日子,在莊園所有人的精心呵護下,傑森的傷和病都已基本痊愈。
風和日麗的午後,珍妮和傑森在玻璃花房中,準備測試下這位初次覺醒的小男巫都有什麼能力。
“我第一次發現自己是女巫時也是十多歲,你母親九歲就能隔空取物了,這似乎是我們這種人最基礎的能力,來,用你的意念,移動這朵花。”珍妮折下一朵紅玫瑰放在傑森面前的木桌上。
他盯着玫瑰緊皺眉頭默默發力,什麼都沒發生。
“專注。”珍妮提醒。
他死盯着玫瑰,但玫瑰隻是并不明顯地移動了一些。
“集中精力,别胡思亂想。”
傑森攥着拳頭使勁,忽然,玫瑰花瓣竟一片片脫離花托,這和珍妮的要求相差甚遠。“你隻需要讓它移動就好。”
以為珍妮是在責怪,他趕緊揮動手指,花瓣瞬間吸附回花托,這讓珍妮更加震驚,“你怎麼做到的?”
“我……我隻是想讓它恢複原狀。”
“再做一次。”珍妮說着搬來一盆玫瑰花并撕掉了所有花瓣撒在桌上,而他隻是合上手掌,所有花瓣便立刻恢複原狀。
“天呐,你好像很特别啊親愛的。”珍妮感歎道。“給我你的雙手。”珍妮手心向上,兩團淡紫色的氣流漂浮在她掌心,傑森聽話地伸手扣在氣流之上。
“感覺到什麼了嗎?”珍妮問。
傑森像撫摸貓咪一樣輕撫着那些氣流團,随後他的掌心滲透出綠色的氣流,和珍妮的紫色氣流纏繞在一起。
“奇怪,怎麼不一樣呢?”珍妮回想起自己見過的所有女巫,她還從未見過如此不同的巫術能量。
那些綠色氣流逐漸活躍,慢慢将珍妮的紫色氣流包裹起來,像在嬉鬧。突然,他的能量狂躁起來,将那可憐的紫色氣流吞噬,火一般的灼熱吓得珍妮收回雙手。“你在幹什麼?”她驚恐地問。
“我……我不是故意的……這不是我……我沒讓它這麼做,你受傷了嗎?”傑森慌得舌頭打結,攥緊拳頭消除了自己那暴脾氣的能量團。
珍妮意識到他的能量并不是白女巫後裔該有的樣子,它具有野蠻的攻擊性。
美加坦已經警告過她,傑森體内的能量十分邪惡,當自己的能量被吞噬時,她感到比被火燒,被劍刺還要痛苦,他的能量強硬又冷酷。
“對不起珍妮,我……我不想傷到你。”
“沒關系親愛的,不要自責,你隻是還沒學會控制它們,你必須控制它們好嗎?為了别人,更為了你自己。”
“不要憤怒,不要仇恨,保持善良,我會記住的。”傑森堅定地說。
“這個世界對我們充滿惡意,我們必須小心,幾個世紀的女巫審判讓我們失去了十多萬同類,我們的數量已經不多了。”
這是一個駭人的數字,他能想象那些女巫被架上木樁活活燒死是多麼慘痛的場面。“你憎恨人類嗎?”他問。
“我應該恨的,他們殺了我的父母,我哥哥……我不知道他是否還活着。”
“那這些年和他們生活在一起,對你來說很難吧?”
“并沒有,并不是所有人類都一樣,我們身邊的這些人都很善良,也許因為他們還不知道你我的真實身份,所以我們要僞裝起來,絕不能被人發現,尤其是你,你如此特别,一個稀有的小男巫。”珍妮寵溺地笑道。“我們從城堡出來時,那位公主見過你的眼睛,但她并未揭穿,等你回去最好跟她談談,确保她不會告訴别人。”
傑森點頭答應。
“我覺得她喜歡你。”
“什麼?她沒有!”
“親愛的,我認得那眼神,她看着你時的眼神。”
“我明天能回學院了嗎?”他直截了當地改變了話題。
“我不太确定,也許你還是待在家裡比較好,那個查爾斯……”
“他隻是個孩子,我不怕他。”
“真該讓你接受國王封爵,這樣好歹還有些地位,現在我們同時惹怒了伯爵和國王。”珍妮遺憾地說。
“查爾斯已經醒了,伯爵不會再找我們麻煩了對吧?”傑森略顯擔心地問。
“我不知道,或許我們應該在國王那兒下點功夫,他看起來是個講道理的人。”珍妮拍了拍傑森的肩膀心裡已做好打算。
拜索國王城堡内,紮克亞斯國王正坐在熱氣騰騰的熱水浴池中閉目養神。褐發侍女用浴布沾水擦拭着國王的肩背,黑發侍女用陶罐盛水從他頭頂淋下,國王抹掉臉上的水看了黑發侍女一眼說:“我沒見過你。”
“她剛剛成年,才進宮不久。”褐發侍女回道。
國王轉頭仔細瞧了她一會兒,無需開口,兩個侍女便明白了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