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不知為何事情莫名其妙就變成了這樣。
雪槐這一覺睡的很舒服,整個人都陷入溫暖中。
他從混沌中清醒,察覺到自己被人抱在懷中,前後都有熱意傳來,他睜開眼,被面前人的面容吓了一跳。
這這這……
聞钰為什麼會睡在他的床上!!?
雪槐下意識伸手去推他。
昨天半夜和江崇打了架,又被渾水摸魚的歧關山逮着臉揍了的聞钰現在還不清醒,被人這麼一推怒氣就上來了,他怒目圓睜,眼裡布滿紅血絲,瞪着人看的時候有些可怖。
雪槐慫慫的收回了手,又往熟悉的懷抱裡縮了一些。
身後的聞乘鶴察覺到他的動作,抱住他的動作又緊了些。
雪槐讷讷地盯着聞钰,臉有些熱,還是想不通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而且聞乘鶴知道嗎?他同意了嗎?讓自己的弟弟抱着自己的妻子睡覺,聞乘鶴半點也不在意嗎?
他腦海中的思緒很亂,一時沒再說話。
聞钰瞧着雪槐的臉,白皙的皮膚上暈着紅,眼尾還泛着水汽,看人的時候帶着纏綿悱恻的意味,天大的氣都散去了。
他露出帶着讨好意味的笑,“嫂嫂别怕。”
雪槐露出半張臉,輕輕眨着眼睛,聲音有些悶,“你怎麼在我床上?”
聞钰已經坐起身,他穿着睡衣,扣子沒系好,露出了勁瘦的腰。
他臉上和江崇打架破相的地方經過一晚上已經痊愈,隻是眼下帶着些烏青。
聽到雪槐這麼問,他勾起笑,“嫂嫂問的好,我怎麼會出現在你床上呢?”
他就仿佛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還在逗雪槐呢,聞乘鶴也被他們吵醒了,他眼神銳利,面色不善,抱着雪槐翻身調換了位置,一腳把聞钰踹下了床。
聞钰一時不察被踹了下去,有些狼狽地撐住地闆,擡起頭眼神對上了從聞乘鶴身後探出頭的雪槐,有些可憐,語氣也委屈巴巴,“嫂嫂你看看大哥,他打我。”
雪槐不吭聲,甚至覺得聞乘鶴踹的好。
聞乘鶴聲音冷硬,對着自己這個親弟弟沒什麼好臉色,“醒了就滾出去。”
他如今對死皮賴臉挨了揍都要爬上床的聞钰沒什麼好臉色,如果不是為了雪槐,他會将聞钰綁起來鎖在地下室,反正他皮糙肉厚又經得起凍。
他也有些怨自己,怎麼就松了口。
聞钰起身聳聳肩,衣服口子開的更大了,能看見底下若隐若現的胸肌和腹肌。
雪槐瞥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又藏到了聞乘鶴身後。
騷包的聞钰出了門就攏上了衣服,臉上是得逞的笑,然後就被早就等在門口的江崇逮住,兩個人又打了起來。
等聞钰離開了房間,聞乘鶴才轉身過去看雪槐,他将人抱住,聲音聽不出好壞,“對不起,寶寶。”
雪槐扯了扯他的衣角,“為什麼聞钰會出現在房間裡?”
聞乘鶴有些逃避這個問題,他有些難以承認是自己同意讓聞钰進來的,明明或許再想想就能找到其他辦法。
可他知道,讓聞钰來,是最穩妥的一種。
雪槐還在等他的回答,他緩緩呼出一口氣,将醫生的話重複給了雪槐。
他捧着雪槐的臉心中有些無力,“對不起,是我太沒有用了,如果我再厲害一點,或者我擁有的是聞钰那樣的異能,就不需要借助他的幫忙了。”
“沒有啊,乘鶴現在這樣也很厲害!”雪槐湊近蹭了蹭他的臉,說話帶起的熱意吹向聞乘鶴,讓他莫名有些眩暈,然後他就聽到自己的小妻子聲音輕柔,帶着些許憂愁,“别這樣說自己,要說的話,也該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
聞乘鶴想說話,就被雪槐捂住了嘴,“災難降臨之後,我也沒有獲得什麼有用的能力,甚至比普通人還要脆弱,一直都是我在拖後腿。”
“是我太沒用了,如果我再厲害一點,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外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動一下都覺得費勁。”雪槐聲音慢慢變低。
聞乘鶴抓住雪槐的手,無比認真地看着雪槐的眼睛,“我們從來沒有覺得你是拖累,沒有你,或許我們就此分散了,也不會聚在一起,死在角落裡也不會有人在意。”
這是他打心底認同的事情,如果沒有雪槐,以他和聞钰冷心冷眼的性格,絕對不會救下那些幸存者,隻是因為雪槐好久之前提過一次覺得家中冷清,他才順手救了些人回來。
江崇和歧關山那樣的人就更不可能救人了,如果沒有雪槐,這兩個人還很可能占山為王,做出惡劣的行徑來。
“寶寶是想出門了嗎?”
沒等雪槐回答,聞乘鶴就自顧自點點頭,“是這樣的,你悶在家裡一定很難捱。”
他親了親雪槐,“那等雪小一點,帶寶寶出門去怎麼樣?”
“可以嗎?”雪槐眼睛瞬間亮起來,“乘鶴,你是說真的?”
聞乘鶴肯定地點頭,“隻是出門走走,避開異種應當沒問題。”
他又想起逃走的李望山,思忖着這次要帶多少人。
上次他和聞钰一齊着了道,過于大意了,還是要早點将李望山這個隐患解決掉,他如今肯定記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