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钰抱得緊,但很快就松了手,但是手卻抓住了雪槐的胳膊。
雪槐後知後覺捂住了心口,他也因為突如其來的黑暗受了驚吓有些難受。
“抱歉,嫂嫂,吓到你了嗎?别怕。”聞钰開口,嘴上叫雪槐别怕,他自己的聲音卻在抖,手也在抖。
呼吸變得也有些急促,好像在遏制什麼沖動。
顫動通過接觸的肌膚傳過來,連帶着雪槐仿佛也染上了害怕的情緒。
雪槐深呼吸一口氣,平複了情緒。
他環顧四周,屋子裡漆黑一片,外面也沒有光透進來,方才外面不是還亮着嗎?怎麼突然天就黑了。
他心中覺得奇怪,但眼下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隻是聞钰的狀态有些不對勁。
他抖什麼?怕黑?剛剛抱住自己也是被吓到了?
雪槐有些嫌棄,但情緒好歹放松了些,他嘴角往下壓,語氣帶上了不高興, “下次不許這樣突然抱過來了了。”
“嗯。”在黑暗中,聞钰變得沉默了許多。
雪槐覺得聞钰笨,又覺得他或許是太害怕了,都不知道将手機拿出來打開手電筒。
他沒好氣的朝已經被他打上笨蛋标簽的聞钰所在的方向翻了個白眼,然後去摸自己的手機。
手電筒的光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下顯得有些暗,但聊勝于無,他察覺到聞钰的手心都起了汗,有些黏膩。
雪槐将自己的手從對方手中掙脫開來,“你把自己的手機找出來,我去外面瞧瞧怎麼回事。”
聞钰慢吞吞的将自己的手機找出來,打開手電筒。
外面變得有些吵鬧,雪槐聽到了聞乘鶴的聲音,他也朝外面走去。
“雪槐,你怎麼樣?”聞乘鶴的聲音帶着擔憂,走過來攬住雪槐的肩,“是突然停電,也沒有發通知,外面不知道為什麼天也黑了。”
“我沒事。”雪槐搖搖頭,任由他半摟半抱着往外走,“嗯,聞钰還在房間裡。”
“不用管他。”聞乘鶴說出的話不容置喙,動作也帶上了些強硬,他先将雪槐帶走了。
被他們落在後面的聞钰胡亂擦掉手心裡的汗,他呼出一口氣,臉上的表情有些吓人。
他方才為何會突然抱住雪槐,這不符合他一貫的作風,或許是被黑暗刺激腺上激素飙升,又或許是暧昧的暖香勾着人心底都泛起了癢。
說到底還是他太龌龊,居然一見面就對自己的嫂嫂起了不一樣的心思。
他從來不信什麼一見鐘情,認定了是别人抱着惡劣的、卑鄙的心思見色起意了。
好吧,他承認,他現在成了自己最讨厭的那一類人。
剛剛那些話,那些動作全都是用來騙雪槐的。
聞钰有些惡劣地想,雪槐果然是被養的太天真,不知道外人會對自己産生怎樣無恥肮髒的想法。
如果雪槐再細心一些,或許就會發現,顫抖和呼吸急促并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興奮。
他名義上的小叔子,在黑暗的掩蓋下,正對着他用那雙如蛇獸般的眼睛打量着他,用與矜貴外貌完全不相符的下流目光,描摹着他的眉眼,一遍又一遍,肖想着那唇,那舌,那帶着蜜香的氣息。
聞钰狠狠呼出了一口氣,将心中的暗潮湧動齊齊壓下去,等重新恢複了冷靜的模樣,他才起身走出門。
沒有燈也照樣如履平地。
雪槐并不知道聞钰心中所想,他被聞乘鶴帶到一處房間裡坐下,這裡應該是聞乘鶴的書房,台燈亮着,将這一小片空間照亮。
斷了電,整棟别墅的供暖系統就不起作用了,雪槐感覺冰冷的氣息從腳下爬上來,纏着腳踝,順着脊骨一寸一寸攀着,他感覺自己呼出的氣息都是陰冷的。
聞乘鶴心細,見他冷的直打顫,這裡沒有外人,隻有夫夫兩人,他便将雪槐用大衣一裹整個抱進懷中。
男人身上的熱意傳遞過來,讓雪槐有些不自在,但又實在暖和,于是窩在聞乘鶴懷裡不動了。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勉強好受了些。
而後,他聽到腦袋裡‘叮’的一聲,系統無機質的聲音随之響起。
【副本《末日雪》已開啟,玩家正在進入副本……】
【系統?】雪槐有些疑惑,然後又聽不見系統的聲音了。
隔了一會兒,系統的聲音又回來了。
【抱歉,這次由我負責給玩家播報副本信息,忘記給你這邊關掉了。】
【沒關系。】雪槐表示理解,【玩家進入副本,他們的任務是什麼?】
【每個玩家拿到的任務都不一樣,完成任務後可選擇繼續留在副本中開啟支線任務或者退出副本。】
【和你沒什麼太大的關系,你安心做自己的任務就是。】系統又和雪槐随意聊了幾句,然後急匆匆離線了。
系統離開後,雪槐就聽聞乘鶴打電話,對方正在和助理溝通什麼方案,聲音低沉緩慢,帶着獨屬于上位者的壓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