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淺灰色頭發的男人,穿着還挺考究的,年齡和他差不多大的樣子……手裡有槍。
啧,日本的槍支如今已經泛濫到這個地步了嗎,最近遇到的持槍歹徒頻率有點高啊,回去要不要提交一份關于槍支管控的議案?
太田於菟覺得自己可真是個好議員,都這種時刻了還在為國家的未來着想。
“鄙人姓氏是小野,不知議員先生你對這個姓氏是否有印象呢?”
灰發男人在太田於菟身前蹲了下來,與被綁着的太田於菟平視着。
太田於菟微笑道:“這個姓氏在日本的大衆度不說前三十也能排進前五十了吧,還請不要為難我啊,這位小野君。”
“呵,這麼說倒也對,畢竟你應該更熟悉的,是我兄長的那個别稱代号吧。”小野陰沉地低笑了兩聲,直直地盯着眼前的人,不放過對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那麼,‘A’呢?這個名字你應該很熟悉吧?”
太田於菟繼續保持不動如山的微笑。
盡管他的内心有點想哭……鬼知道什麼ABC的!就算以前的太田於菟可能真的認識這麼号人,但現在的他是個失憶殘缺版,他知道個屁啊!
但是偏偏還不能喊冤,不然暴露他失憶了更完犢子。
隻能,繼續用淡定的表情和不變的笑容演繹着這份高深莫測。
而遲遲得不到回應的小野顯然急了,瞪大了眼睛,有些癫狂地拔高了聲音:
“是A啊!Ace的A!A!A!A!”
“Ace,A,A……A,B,C,D,E,F,G?”
太田於菟表示你吼那麼大聲幹嗎!下意識地接過“A”……唱起了字母歌。
小野:“……”
“我,沒唱跑調啊?”
“你特麼玩老子?!”
小野直接拔槍怼到太田於菟的太陽穴上,整個人都狂躁了,他感覺這人根本就是在遛他玩!
太田於菟确實是在遛他玩……準确說,是想要盡可能地拖延時間,等待警察的救援。
“小心點啊,小野君,你要是一不小心扣動扳機,‘砰——!’的一下,你想要知道的秘密可就要随我一起永遠變成沉默的秘密了。”
這是他現在的底氣,在那所謂的秘密從他身上挖出來前,這人是不會真把他怎麼樣的。
“呵,看來,你現在是願意配合了啊。”小野覺得這人還算上道,這樣也好,省了他不少力氣,畢竟他現在也是要趕在警察到來前争分奪秒,“說!A,也就是我兄長,他交到你手上的錢,你都藏到哪裡去了?别裝模作樣說你不知道,我見過你來找兄長,并且不止一次,兄長有告訴過我,你是他的合作者!”
太田於菟皮笑肉不笑道,“那你應該問你的兄長去啊。”
他這是莫名其妙地卷入一場兄弟對财産的争奪戰裡了?而且,這聽起來,怎麼像是他和那個A一起幹了什麼不法勾當?聽着不像是簡簡單單地給他捐獻政治資金啊。
過去的他到底都幹了些什麼!
“哈?太田於菟,你少裝傻,兄長他三年前就去世了!還是說,你在詛咒我去死,嗯?!”
太田於菟:“……”
不是兄弟戰争,竟然是遺産争奪戰嗎?而且他還是那個持有他兄長遺産的人???
……
沖野洋子演唱會——
現場氛圍極其熱烈,粉絲們揮舞着閃閃發光的應援牌、熒光棒,跟随着舞台上的偶像一起全員歡唱,聲音喧鬧到快要把場館棚頂都給掀翻了。
而在這其中,有一個仿佛在以一己之力孤立所有人的黑衣男子與這片氛圍格格不入。
……盡管因為氣氛過于熱烈、觀衆們過于投入,而并無人關注到這位男士。
琴酒一臉陰沉地坐在看台上,努力克制着不直接放一槍讓全場閉嘴的沖動。
而旁邊的那個座位到現在都還空着,該來的人至今仍未到。
他當然是不想來這種地方的,但是他了解森於菟那個臭小子,如果他本人不到場而是派伏特加進來的話,那小子絕對什麼情報都不會交出的。
該死的,森於菟,十分鐘,再給你十分鐘……
十分鐘内還不現身的話,下次見面老子一定槍直接怼你嘴裡!
場館外,保時捷裡——
伏特加如同被抽幹了所有力氣般趴在方向盤上,碩大的墨鏡也遮擋不住他滿臉的哀怨與忿忿。
心中同樣在咒罵着森於菟……可惡,就不能再多給他也買一張門票嗎,好讓他能夠進去陪大哥。
港口黑手黨的大少爺差這麼點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