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昏暗的酒吧裡正在進行着不法交易,閃爍的彩燈讓雙方的表情看上去詭異而又猙獰,震耳欲聾的音樂完美地掩蓋了裝了消/音器的槍聲。
直到一方殺死另外一方大搖大擺的拿着勝利品準備離開的時候,僞裝成工作人員的安室透這才開始行動。
他端着托盤似是不經意一般撞了那人一下。
“對不起!對不起!”
他裝出驚慌失措的樣子,那人剛殺了人急着離開并沒有和他這個小小的服務員計較。
安室透見他離開臉上的驚慌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把托盤塞進很少有人注意到的角落,一邊扯着領結一邊走進洗手間,用最快的速度換下了身上那身服務員的裝扮并銷毀,換上早就準備好的衣服,為了遮擋那頭顯眼的金發還戴了一頂鴨舌帽,然後避開監控離開這家不久後警察就會來的酒吧。
他并沒有走遠,而是就近又找了一家酒吧,點了一杯波本威士忌安靜地喝着。
他把玩着手中的帽子,漫不經心的搖晃着手中的酒杯,琥珀色的液體随着他的動作晃動着。
一個長相帥氣的男人獨自坐在吧台自然引來不少人的注意,有人上前搭讪都被他禮貌地拒絕了。終于,在拒絕了故意靠過來試圖和他春宵一度的穿着暴露的女人之後他起身離開了。
他雙手插兜走出門,目光下意識的掃過周圍,這是在查探周圍是否有異樣。
(沒有!)
他微不可聞地皺了皺眉。
在前往愛車的路上他掏出了手機,給自己的手下發了一條短信,發完短信他又把手機收回兜裡目光狀似無意地再次掃過周圍。
(怎麼可能沒有!)
(明明那視線就在附近!)
因為卧底任務化名安室透的降谷零非常不解。
這兩天他時不時地就能察覺到有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他很快就意識到有人在跟蹤自己!
但是,不管他怎麼搜尋都沒有看到可疑的人影。
這很不正常。
他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麼,而且因為他自身的特殊性他甚至不知道對方盯上的是他的哪個身份?
是私家偵探的安室透?
還是身為組織情報人員的波本?
亦或是身為公安的降谷零?
不管哪一個都有可能,不管哪一個對他來說都不是好事。
對方非常擅長反偵察,連着幾天他都能察覺到對方的存在,但是就是找不到對方蹤影。
找不到他就隻能全天二十四小時都處于戒備狀态,因為這個降谷零本本就沒多少的睡眠時間更短了。
“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看着降谷零從自己身上穿過諸伏景光的眸色暗了暗,有些無奈的看着另外幾個同伴。
自己的幼馴染自己心疼。
“zero本來就沒什麼休息的時間,結果因為我們搞得神經都要衰竭了。”
在被西宮唯趕出來之後他們四人去見了還在世的親朋好友,遊蕩着遊蕩着四人又不約而同的在降谷零身邊齊聚了。
當初為了執行卧底工作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的蹤迹被公安藏得死死的,他們做了卧底的事還是在諸伏景光殉職後在地獄不期而遇的時候被另外三人拷問出來的,知道他們是因為任務而銷聲匿迹這麼久他們也就沒有多問,所以實際上他們三人還是不知道降谷零在哪裡,就連諸伏景光在死後也失去了降谷零的蹤迹。
但是現在以亡者的身份重新回到這裡,他們發現就算不知道降谷零人在哪裡他們也能順利的找到他,仿佛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在引導着他們一樣。
哪怕他們一開始并沒有想找他的想法。
松田陣平磨了磨後槽牙,“所以這又是臭丫頭搞得鬼吧。”
“看到小降谷這麼精神我就放心了。”
“萩原你認真的嗎?你看他的黑眼圈。”
“伊達班長好眼力!竟然還能看出小降谷的黑眼圈。”
“這有什麼?我還看出他的發量少了。”
松田陣平一臉壞笑,“看樣子就算是大猩猩也有掉發的煩惱呢。”
他伸手試圖薅一把降谷零的金毛,結果手直接從他頭上穿了過去。
他切了一聲不情不願的收回了手。
這兩天他們一直跟在降谷零身邊,他們盯着他起床、刷牙、鍛煉、工作……就連洗澡上廁所也沒有放過他。
松田陣平因為不爽降谷零不愛惜自己的舉動沒少對他拳打腳踢,當然身為鬼魂的他做什麼身為活人的降谷零都沒有感覺,拳頭自然也落空了,這讓他格外不爽。
降谷零雖然沒有陰陽眼看不到他們,但是這家夥非常的敏銳,竟然隐隐察覺到了他們的存在。隻是這麼多年的科學觀讓他沒有往鬼魂這類靈異現象上想,隻是以為自己被人跟蹤了。
這才有了之前那一幕。
這四個損友就在最近的距離觀賞了他一驚一乍潛伏抓“跟蹤者”的表演。
别說那畫面還真有些滑稽。
松田陣平笑得最開心,扶着萩原研二的肩膀笑得整個靈體都笑出了虛影。
“活該!讓他都不聯系我們。”
雖然他們理解他的這個行為,也知道這是出于對他們的保護,但是該罵還是要罵,該揍還是要揍的。
已經被揍過罵過的諸伏景光:“……”
千萬别死了啊zero!
這麼一想他是不是應該幫幫小唯讓這幾個人早點投胎?
西宮唯找到這四個遊蕩在外的鬼時,他們正疊羅漢似的壓在金發男人的身上。
松田陣平八爪魚一樣趴在降谷零背上,萩原研二抱着一臉不情願的諸伏景光壓在松田陣平身上,伊達航大手一撈把三個人抱在一起。
西宮唯:“……”
辣眼睛.jpg
西宮唯看了眼無知無覺的降谷零。
雖然并不是真正的接觸,鬼魂也沒有什麼重量,而且因為西宮唯的緣故他們也不會對普通人造成什麼不良影響,但是像他們這般胡鬧普通人還是會有身體沉重肩膀酸痛之類的感覺,這家夥竟然一點感覺也沒有嗎?
不愧是原著裡能打四份工的男人。
大概是察覺到視線男人朝她的方向看來。
西宮唯今天出門特意易容過,所以降谷零看到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男性,長着一張扭頭就忘的路人臉,手上拿着公文包為生計發愁的社畜。
降谷零沒有發現異常,收回了目光。
西宮唯神色如常的與他擦肩而過。
在兩人交錯而過的時候降谷零突然感到身上一輕,從早上開始就覺得沉重的身體突然變得輕松了,原本還覺得不适的喉嚨這會也正常了。
他疑惑地撓了撓頭。
在西宮唯把四隻“欺壓”降谷零的鬼收走後降谷零就發現之前一直困擾他的那股視線消失了。
再次确定自己周邊沒有可疑人士之後降谷零這才松了一口氣。
也就是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他表情一變。
是朗姆的短信。
他看完消息後就将它删了。
“風紀财團嗎?”
降谷零知道這個公司。
風紀财團是這幾年崛起的新興企業,總部在并盛,公司的老闆非常神秘。能夠讓風紀财團在這麼短的時間内發展起來那位老闆的實力非同一般,沒有一定的閱曆、财力都不可能做到這個程度,所以大家猜測這位神秘的老闆年紀應該很大了。
朗姆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消息說這位神秘的老闆近期會出現,讓他從對方身上套取情報,挖掘可以利用的弱點。
組織前不久往風紀财團裡安插過人,結果不知道為什麼失敗了。
問到理由竟然是“我說了一句飛機頭很醜他們就把我辭退了”這種任誰聽到都會以為是謊話的借口。
任務失敗還撒謊那個外圍成員理所當然的被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