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看,就算十三班認真聽講的人還是不多,但蘇露那裡,坐在她周圍一圈的學生都如蔣甜一樣手裡拿着書,勉強聽着,蘇露的眼神很明亮,硬生生從那張臉上看出了對知識的渴望,這也導緻今天所有來上課的、終于在十三班有了好的教學體驗老師都像打了雞血一樣,激情澎湃。
蘇露堅持了三天,還沒有放棄的樣子,蔣甜卻堅持不住了,打架的露姐都沒有逼人學習的露姐恐怖,她在這天晚自習的時候抱住蘇露的手臂哀嚎:“露姐!不行了!我不想、寫作業了,我們去打遊戲吧,再沒有遊戲我會死的嗚嗚嗚。”
“不去。”她的露姐自從移情别戀喜歡上阮詩蘭以後就變得鐵石心腸,這樣的撒嬌耍賴,皺一下眉頭都算她輸。
蔣甜還想拐帶蘇露去吃喝玩樂,餘光卻看見了一個出現在門口的身影,是和她們玩得比較好的團隊中的一員,滿臉都寫着焦急,視線在教室裡尋找着,看見蘇露以後松了口氣,快步跑過來:“露姐,阮詩蘭遇上事兒了。”
她聲音壓得低,奈不住蔣甜是個大嗓門,但也知道分寸,“什”字一出口便咽了回去,蘇露看着旁邊若有若無的視線,放下書起身:“出去說。”
來報信的人三言兩語将事情說了清楚,自從蘇露和阮詩蘭告白以後,校園内看不慣她打算找茬的人瞬間銷聲匿迹,除了沈蒼,沒人想和蘇露比拳頭硬度,和平中學最初也有人不服,都是硬生生被打服了的。
就是沒有和蘇露打過架的學生,不是目睹過她打架的樣子,就是耳聞過她和校外混混的戰績,她和沈蒼單打獨鬥能打成平手,校外那些收保護費的她也能撂倒幾個。因為喜歡顧銘和沈蒼所以去找蘇露麻煩的女生,沒有人想招惹這個煞神,她沒有不打誰的規矩,喜歡不一定有結果,疼可是立竿見影。
但除了學校裡面,校外阮詩蘭也遇見了一些麻煩。沈蒼就是行走的麻煩制造機,校外喜歡他的人也有不少,其中就有一個外校的女老大韓雨佳。蘇露最開始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的緣故,她和這位也有幾分恩怨,不過這次是因為對方聽說阮詩蘭和沈蒼走得近,就急吼吼地打算找她見一面。
報信的人複述的也是“見一面”,但蘇露和蔣甜當慣了校霸,雖然沒怎麼做過這些事,也知道流程。蘇露的臉當時就沉了下去:“她們說在哪兒見一面”
“就在學校後門的小巷裡。”
蘇露臉上的冷色一寸寸消退,笑若春花燦爛,又帶着莫名的凜冽寒意:“韓雨佳這是打算在我的地盤上,動我的人?”
她自動忽視了學校裡還有沈蒼,沒他也沒有這樁事,報信人從那邊得來的消息,找麻煩的時間就是今晚,劇情裡沒有這一段,大約是因為當時的原身替代了韓雨佳的作用,做了圍堵的事情。
知道了時間地點,蘇露無視了出馊主意,讓她看見阮詩蘭被困住以後再出去英雄救美的兩人,把蔣甜按回教室去上最後一節晚自習以後,才一個人逃課,翻牆出去解決韓雨佳。
蔣甜在教室裡坐立不安,不幫忙有違義氣,幫忙又被拒絕,蘇露走之前還讓她發誓如果跟過去就打遊戲全部0-9,這個毒誓讓她望而卻步。
偷偷跑出教室,借口上廁所結果在走廊徘徊的蔣甜,眼一閉心一橫,決定舍棄遊戲選擇露姐,她簡直是感動華夏好朋友。自言自語的蔣甜回頭準備找地方偷溜出去,結果就對上了鬼魅般站在身後的影子,吓得差點慘叫。
“你剛才說蘇露去哪裡了?”
心髒砰砰跳動,險些沖破胸膛,在燈光下,蔣甜看清楚了悄聲無息出現的不是鬼魂,而是這起事件的另一個當事人,她本來是想瞞着的,但看了看阮詩蘭,突然又有一個主意冒出來。
十分鐘後,阮詩蘭和打着保護她名義的蔣甜一行人一起跑到她們經常翻牆的地方,阮詩蘭是第一次這樣出格的翻牆逃課,但想着蔣甜的話,她說不出什麼心情,清醒的時候,已經坐在牆頭了。
等她們找到地方過去,暗巷中沒有預計裡打鬥的聲音,阮詩蘭跑得快幾步,一頭紮進了巷子裡。月亮恰巧在這個時候從雲彩後面出來,照亮了躍起的人影,矯健如豹,撲在逃跑的人背上,雙手在頸側按了下,那人軟綿綿地倒在地上,沒能有絲毫反抗。
蘇露腳邊全是昏迷的人,她身上衣服整整齊齊,隻有長發稍顯淩亂。站在滿地“屍體”中,少女掏出煙咬着,低頭用火點燃,煙霧缭繞遮住了漂亮的眉眼。
随後衆人的腳步聲打破了這片的平靜,蘇露擡眸,月色隐去,隻看得見明滅的紅色光點漸漸靠近:“好學生怎麼也會逃課?”
“學生不要抽煙。”她習慣性開口,隻聽對面輕笑,閃爍的光點被取下,用手碾熄,少女的聲音有幾分沙啞:“抱歉,我忘記了。”
“不用抱歉,我聽說她們是來找我的。”阮詩蘭不知道原因,但蘇露明顯幫自己擋下了麻煩,她思考片刻,誠懇地看過去,“謝謝你,我幫你補課吧。”
話一出口,旁邊的人就發出驚詫的意味不明的聲音,阮詩蘭不明所以,有一個沒在十三班的蘇露小弟忿忿不平地開口:“你怎麼能恩将仇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