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渚始終保持着和春茗差兩三級台階的距離,直到爬完台階抵達場館正門。
出入門禁是智能化識别系統,顧渚給春茗提前準備了臨時訪客證,他自己刷臉就行。
由于2号樓還包含了跳水館,所以吊頂格外高,進到大樓内完全不會感到逼仄,太過空曠以至于春茗能聽見腳步聲帶來的回音。
休息室安排在場館的東側,單人房,給運動員提供了充足的私人空間。
房間不大,但也是一室一廳一衛的結構。
直到智能門鎖的‘吧嗒’聲落下,顧渚才遲鈍地意識到房間内隻有他和春茗兩個人。
封閉的獨立空間和室外還是有本質的區别,室外再空曠沒有人煙,席地幕天之下潛在的約束感也很少會讓人産生旖旎的想象,可室内卻完全不同,屋裡的氣息是否清新,東西擺放的位置整齊與否,桌面上的浮土有沒有擦幹淨……
尤其當顧渚想起平時自己來訓練,為了方便他根本不會專門跑到休息間去換衣服,往往都是脫下來的衣服往沙發一扔了事。
一想到春茗現在就站在自己換過衣服的客廳,顧渚自己就窘迫地快要燒起來了。
被立櫃上放着的合照吸引的春茗可不知道,顧渚的臉皮會薄到因為這種事尴尬,她拿起擺在正中央的照片,從相似的眉眼就能看出,站在顧渚身後的男女是他的父母。
照片大概是顧渚6.7歲時拍的,身高才堪堪到大人腰際,顧父顧母笑容舒展,隻有小孩手裡捧着獎杯一臉的不情願。
“你很讨厭拍照麼?”春茗掩着嘴笑。
顧渚本來想說讨厭,但一想到今後可以和春茗一起,便換了個說法,“小時候不怎麼喜歡,現在沒那麼讨厭。”
聽話聽音,春茗很快領悟到了顧渚話裡更深層的意思,但她并沒有點明,而是留下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
“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