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楊溯洄的屍體,玄風再次看向抱着狐狸的王嫣然。
王嫣然面上一僵。
“諸位前輩,你們還要看戲到什麼時候?”
一道略顯無奈的聲音從玄風身後傳來。
提着短劍的玄風步伐一頓,随即,他迅速側過身子,以防自己腹背受敵。
隻見楊溯洄剛剛躺在地上的屍體,迅速化成一灘水,并瞬間蒸發,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後,周圍的空間開始劇烈波動。
虛空之中,一道狹長的口子被生生撕開,一位青年男子從中走出。
這走出的青年男子,赫然便是剛剛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楊溯洄!
天岚宗掌門玄風的臉上,罕見地露出幾分驚疑:“不可能,剛剛你明明已經——”
“好了,楊小友,老夫這不是來了嗎?”然而,一道聲音打斷了玄風接下來的話語。
“楊小友,剛剛你那是什麼法子?若不是你悄悄傳訊給我等,我等還真以為你死了呢。”
“是啊,老道還險些沖出來給你報仇來了你。”
“……”
一道道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一道道極為恐怖的氣息湧現。
這些到處遊曆的隐士大能,恰恰在今夜齊聚于這方小院中。
莫說是一個化神修為的玄風,就是十個也不夠這些老家夥打。
玄風的表情變幻莫測,最終歸為平靜。
而在衆人看來,玄風似乎是徹底認栽了。
“諸位前輩,此乃我太虛觀秘法,請恕晚輩無法相告。”楊溯洄一臉歉意,說完便朝衆人一禮。
一位道長扶着胡須笑道:“如此這般,倒顯得我們這些人咄咄逼人了,哈哈哈。”
其他幾位道長也跟着打哈哈,談笑間就将此事揭過了。
然而,在這看似輕松的氛圍中,玄風卻感覺自己被牢牢鎖定,已然沒有任何逃脫的機會和施展手段的可能。
“不過,此人确實動手殺人,證據确鑿,再無推脫的可能。”其中一位道長一改笑意,嚴肅道。
“不錯,既然如此,當立即将此人壓往道盟大牢,并讓司法堂開啟會審。說不定,這人的背後另有其人。”另一位道長眯着眼睛道,似乎是話中有話。
“那事不宜遲,即刻啟程吧。”說罷,一位道長扔出一根平平無奇的麻繩。
而這根麻繩卻跟長了眼睛一般,一脫手便自動将玄風綁了個結結實實。
楊溯洄點點頭:“好,辛苦諸位前輩了。那麼,由晚輩前來開道。諸位前輩,請!“
待這些道人随着楊溯洄進入虛空,一旁的王嫣然時刻緊繃的神經放松了些許:“終于走了。”
“哈哈哈!到我出場的時候了!”一道聲音非常突兀的從房梁上傳出,在此時此刻,就顯得非常馬後炮。
對此,王嫣然當即翻了個白眼。
連看也不用看,王嫣然就知道,顔清月這坑貨來了。
隻聽得見一聲響,顔清月從房梁上跳了下來。
王嫣然搓着狐狸的毛發,語氣幽怨:“你怎麼才來?”
“我早就來了啊,在一旁作壁上觀的我,将你狼狽的模樣盡收眼底。”
聽着顔清月真誠的語氣,王嫣然的拳頭又硬了。
“不管我就算了,你難道就不管你的狐狸了嗎!”王嫣然吼道。
顔清月輕“啧”一聲:“别這麼大火氣嘛,況且,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管?“
聽着顔清月意味深長的話語,王嫣然随機一愣:“你……”
依舊是一襲灰衣的顔清月将雙手背負在身後,背着二胡琴匣的她在王嫣然面前緩緩踱步道:“你想想,為什麼太虛觀天下行走楊溯洄來得這麼巧,為什麼年紀輕輕的楊溯洄能請得動這些老家夥?“
“這自然,”顔清月微微一笑,指着自己道,“是因為我啊……”
王嫣然皺了皺眉頭:“那你為何不早出來?”
顔清月高深莫測地搖了搖頭:“這事情你不要深究,這不是你一個凡夫俗子能管得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