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沒想到南蒼派的大師兄話鋒一轉,有些興奮地說,“不過既然儀洲師兄也在這裡斬妖除魔,我們自然也不能落後,待我一會兒見到儀洲師兄以後,必然也要一起幫忙探查的,為了主持正道在這城裡多留幾天也沒什麼。”
蕭淼清:“……”
他看其他南蒼派的弟子,發現竟然沒有人露出反對或者異樣的神色。仿佛天大的事情都可以先放一邊,見張儀洲才是正道。
蕭淼清心中暗想,這究竟是為了主持正道還是為了和大師兄多待幾天,隻有這些人自己知道了。
他是自己心态放平久了,都快忘了外面的人有多誇張,多把張儀洲當寶貝了。南蒼派已經不算小門小派的尚且如此,其他人便更甚了。
感覺自己和這些人狂熱的态度格格不入,蕭淼清瞥見也很平靜依舊走在最後的南歸,幹脆緩下腳步落後幾步,與南歸走得近一些。
蕭淼清又看見那個撥浪鼓,沒話找話問他:“這個是你的法器嗎?”
蕭淼清指的是南歸腰間的撥浪鼓。雖然有點奇怪,但是法器嘛,這都是自己用了順手就好的,什麼奇怪的都有,真說起來撥浪鼓算不得其中最奇怪的。
南歸聞言笑了,他取下那隻小鼓舉到蕭淼清面前:“不是法器,隻是一隻尋常的小鼓。”
不是法器的話倒真有點奇怪了,蕭淼清看着南歸将那隻小鼓在手中輕輕轉了兩下,撥浪鼓發出悶悶的咚響。
這鼓聲叫蕭淼清感到一絲熟悉,可是這熟悉無來由,讓他想不出究竟。
正要再說什麼時,南歸已經收回了撥浪鼓,同時聽見不遠處有人喚自己的名字。
“淼清。”
蕭淼清擡頭看過去,是站在客棧門前的付意。付意還是修士打扮,他一開口坐實了認識蕭淼清後,還沒等他走過來關心蕭淼清,人已經被南蒼派的幾個人圍住了。
言語十分熱情,蕭淼清仔細聽了下好像是他們把付意當成了張儀洲。
付意被吓了一跳,知道前後緣由後哭笑不得地同他們表明了身份,然後帶他們上去和張儀洲想見。
張儀洲雖然性子冷,可是對外的客套禮數卻也願意做。
蕭淼清卻不喜歡這些,從前在門派當中時要見什麼師尊之外的師叔師伯他都嫌累,禮數來客套去的,都是虛功夫。
蕭淼清幹脆溜回房裡休息,直到天色擦黑才準備出來找點東西吃。
沒想到他一推開門就剛好看見走廊另外一側的南歸,蕭淼清要下樓勢必要經過他面前。
“你也要下樓吃東西嗎?”蕭淼清對他有點好感,主動邀請道,“我們可以一起。”
他拍了拍自己的荷包道,“我剛換了錢的。”
南歸對蕭淼清一笑,沒有客氣。蕭淼清到樓下尋了桌清淨位置與南歸一起吃了,席間說笑聊天倒也有意思。
同是修道之人,能講的自然就多。南歸話雖然不多,但是好像知道蕭淼清心裡想的是什麼似的,句句話都搔到他的癢處,叫蕭淼清看他愈發順眼。
“原來你也是第一次出師門?我也是啊,不過我一路出來就比較倒黴了,剛下山就差點遇上一個非常兇惡狠辣的人!不是我機敏,恐怕已經叫他挫磨沒了。”蕭淼清隐晦的說了自己遇見淩時的倒黴事。
“怎麼回事?”南歸執筷卻并不夾菜,單看着蕭淼清。
忌憚原著之力,淩時的事不好細細明說,蕭淼清隻壓低聲音湊近一些對南歸道:“是個随手就能捏死人的大惡人,還說要将我當做幹糧吸我精氣,全不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咧。”
南歸适時露出訝異的神色,“世間還有如此歹人?”
“可不是麼!”蕭淼清磨牙,想到那時候的膽戰心驚,和南歸一唱一和把淩時罵了一頓。
末了還說,“若叫我再遇見他,我必叫他見識見識……”
南歸問:“見識什麼?”
他本以為蕭淼清會說出什麼一雪前恥的豪言壯語,卻見蕭淼清嘿嘿一樂:“見識見識我大師兄的姿容月貌。”
神清氣爽後,蕭淼清還不忘對淩時做出總結,“總之你記得漂亮的花都帶刺!”
南歸:“……”
蕭淼清想到自己是用丹藥脫險,又忽然記起很多修道的小弟子手頭都緊,丹藥什麼的從來緊張。南歸的着看上去也很普通,不像是能夠時常服丹用藥的。“
既然相遇也是緣分,何況說的這麼投機呢。蕭淼清從自己的乾坤袋裡面取出一隻小藥瓶倒了一半出來送到南歸面前:“這是好東西,隻是我這身子不好,吃哪兒哪兒壞,前陣子吃了現在眼睛都沒全緩過來,現在分你一些吧。”
他真誠地看着南歸,卻沒想到對方不知為何露出了原來如此的神色,眼裡好似更多了幾分自己難以捉摸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