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嫁女兒都是收錢,隻有他家還往外墊錢。
不光是打金飾的錢,打嫁妝箱,做棉被、被套也都要花錢,等擺酒他還要虧錢。
孟軍想想都後悔,但他礙于男人的面子,後悔也隻敢在心裡後悔,不好意思說出口。
這邊孟軍表面笑哈哈,内心苦水一陣湧似一陣。另一邊鄭婉也是看得一臉豔羨。
三千八啊!說三千八就拿三千八,這楊家人出手就是闊綽。
不過鄭婉眼饞歸眼饞,她也沒多羨慕。不就是三千八嗎?日後她要是嫁給了遊徹,她一天的零花錢都能有三千八。
還有那二十來克重的三金,也沒什麼好羨慕的,以後她要是嫁給了遊徹,還不是想買多少金子就買多少金子。
她可以像電視裡的人一樣,一隻手戴十來個金镯子,脖子上套十幾條項鍊和項圈。屆時,她還不知道要接受多少人羨慕的目光呢。
等楊家人下完聘,鄭婉連忙跑去廚房跟李梅說話。
“就這麼下完聘啦?他大伯母看着不挺厲害嘛,就這麼算了,不繼續攪局啦?”鄭婉語氣悶悶地說。
李梅納悶地看了她一眼,用食指狠狠點了一下鄭婉的腦門。
“你這丫頭怎麼想的?孟箬早點嫁出去對你不好嗎?”李梅嫌棄地說,“她早點嫁出去,那房子不就早點騰出來給你嗎?”
“拎不清。”李梅評價道。
倒不是鄭婉拎不清,而是她現在的心情有點複雜。
她一邊希望孟箬順利嫁出去,正如剛剛李梅說的,孟箬嫁出去才能騰出房間給她住。
另一邊,她又不希望孟箬就這麼輕易地嫁出去,畢竟,按照原本的軌迹,孟箬一直未嫁,待在孟家作天作地,最後被孟軍掃地出門。如今孟箬順利出嫁,也不知道對她會不會有影響?
*
這邊下完聘,楊慶就和孟箬提了領結婚證的事。
“我的戶口本拿去改名了,估計要過兩天才能去領證。”楊慶說。
“改名?”孟箬。
楊慶隻輕輕應了聲,并沒有主動解釋他改名的前因後果,孟箬索性也就沒問。
既然人家不想說,那就說明有不說的道理,她覺得他倆還沒熟到可以随便追問這種私事的地步。
過兩天就是周末,孟箬正好趁着放假拉着李梅去店裡看結婚穿的喜服。
特地拉着李梅去,自然是要她去付錢的。
再過幾天,等她嫁走,她可就薅不到李梅的羊毛了,所以可不得趁着這個機會,使勁兒薅嘛。
李梅對孟箬的那點小心思自然是門兒清,一開始她是不願意去的,說等會兒要打掃衛生沒時間。
這個點剛吃完早飯,孟軍還坐在客廳喝茶呢。
孟箬便朝着孟軍的方向,聲音不輕不重地說了句:“李阿姨,我媽留下的舊镯子,你上回跟我說你放哪兒去了?”
李梅連忙放下剛拿起的掃把,準備去捂孟箬的嘴。
孟箬靈活一躲,沖她露出一個假笑:“李阿姨,那你陪不陪我去看衣服嘛?”
李梅氣得又是咬牙又是呼氣,說:“去去去。”
怕李梅等會兒耍賴,孟箬連忙把話傳到孟軍耳中:“爸,李阿姨說待會兒陪我去看結婚穿的衣服。”
孟軍邊喝茶邊笑:“那好的很啊。”
“沒想到你快嫁人了,你倆的感情還越來越好了。”他感慨道。
孟軍最樂意看到的就是家庭和諧,因為他很信“家和萬事興”,他覺得家庭和諧了,他飯店的生意也會越來越好。
李梅在旁邊聽着,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
這個年代,搞時髦的新人結婚,女的就是穿大紅色的婚紗,男的就是穿西裝。這個時候婚紗剛興起,款式有限,孟箬看了一圈也沒看到中意的款,最後還是選了一件紅色的連衣裙。
然後又去隔壁鞋店買了一雙紅色高跟鞋。
當然都是李梅付的錢,李梅付錢的時候,孟箬還在一邊甜甜地道謝。
正好賣鞋的老闆認識李梅,知道李梅是孟箬的後媽,還笑着誇兩人感情好得跟親母女似的。
孟箬哈哈一笑,問:“是嗎?”
隻李梅聽到這誇贊,臉一黑,在心裡嘀咕,吃人不吐骨頭的小妖精,還母女呢,她不把她整個吃了就算可以了。
*
楊慶改完名字後,兩人約的周三上午領結婚證。
兩人來到民政局門口,孟箬很随意地問了一句:“你改名,改了個什麼名啊?”
“改成了遊徹。”他說。
孟箬其實也就随口一問,對他改成什麼名兒并不很感興趣。
楊慶說出改後的名字,孟箬也沒過腦子,就點點頭。
等點完頭,她突然一頓。
“遊徹?”孟箬驚訝地看向他,問,“哪個遊,哪個徹?”